守在殿外的人听着里头不时传来的声响,只觉什么中宫无宠完全是子虚乌有的流言。
这天都还没黑,陛下就到中宫来了,且还闹出了这种叫人面红耳赤的动静,谁敢再说一句中宫无宠?
帝后这边琴瑟和鸣,身为新郎的太子殿下却是越临近夜晚越郁闷,恨不能一下子过掉这几天,好叫他可以大展身手!
第二日一早,那个击登闻鼓的女子就审问出结果来了。
对方不是扛得住刑的人,很快就招认说孩子确实不是太子的。
去年她怀了情郎汪鸿才的骨肉,旁人都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一个劲地说去年太子曾在她那儿留宿过,她莫不是怀了皇子皇孙。
老鸨存着攀龙附凤的心思,也来问她孩子是不是太子的,说如果是的话可以派人送她进京。
她想着情郎正好在京城,自己掏了赎身钱就没有盘缠入京了,鬼迷心窍之下才承认了孩子是太子的。
没想到这一承认,就上了贼船,再也下不去,他们拿住了她的父母兄弟,那些人说她要是不照着他们说的做,他们不仅要杀了她,还要杀光她全家!
所以,她才不得不抱着小小的婴孩去敲登闻鼓。
这套说辞说得有理有据、有因有由,和昨日那个禁卫一样没多少破绽,只是想要查出她供认出来的几家人是不是当真牵涉其中却不容易。
说不准等过去调查的人抵达西南,证据都已经被毁掉了,该灭口的人也都灭口了!
关键是她说的这几家人或多或少都曾是开泰帝登基的助力,家中又正好送了适龄的女儿到京城,准备寻机送进宫当妃嫔!
整桩事看起来似乎就是一个青楼女子鬼迷心窍承认自己怀了太子的骨肉,有心人知晓她肚子里怀了天家龙种就把她弄到京城准备好好利用利用。
他们选在天狗食日的时候让她敲响登闻鼓,也是为了将事情的影响扩大到最大,逼迫着开泰帝和太子不得不承认这个出身卑贱的皇长孙!
只要太子地位不稳,他们就有机会成为真正的国丈、成为新太子的外公!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这女子怀着的并不是真正的龙种。
姜若皎翻看着底下送过来的卷宗,不其然地在上头看见了上头写着的“汪鸿才”三个字。
她眉头动了动,没想到里头还有汪鸿才的事儿。
这个孩子当真是汪鸿才的吗?
太子殿下是和姜若皎凑在一起看卷宗的,姜若皎注意到汪鸿才这个名字的时候他也注意到了。
汪家一家算是太后的党羽,开泰帝入主皇宫时便把他们诛杀了。
太子殿下知晓后有些叹惋,却也知道幼时的交情早已烟消云散,他以前真心把汪鸿才当朋友,汪鸿才却从来没有回以同等的情谊。
太子殿下心里生出了同样的疑问:“你说这孩子当真是汪鸿才的吗?”
姜若皎掩卷说道:“我觉得这供词不太对劲。”
“哪里不对劲?”太子殿下取过卷宗倒回去瞧了瞧,总感觉自己看不出什么问题来。
姜若皎娓娓说道:“背后的人不知道那孩子不是你的骨肉,难道她自己还不知道?混淆皇室血脉可是牵连全家的大罪,她如果真的是被人用家里的父母兄弟威胁才犯下这等大罪,为什么不直接说出真相?走出了现在这一步,她和她家里人也是必死无疑!”
太子殿下听姜若皎这么一分析,也觉得很有道理。
他琢磨了一会,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起身拉着姜若皎说道:“那我们当面问问她去!”
姜若皎顿了顿,没有反对,迈步跟着太子殿下一起前往大狱。
太子殿下要见个犯人,大狱那边的人自然不好阻拦。
夫妻二人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到一处牢房前,很快看见伤痕累累、抱着孩子坐在那儿的女犯人。
女犯人察觉有人来了,抬眼看向姜若皎两人。
看到太子殿下时,她瞳孔一缩,显然认出了他是谁。
太子殿下却不太记得她的长相,见她身上的囚衣染着血,知她肯定受过大刑。他皱了皱眉,朝着女犯人问道:“你为什么要诬陷我?”
女犯人声音嘶哑:“民女不是都招了?民女也是受人胁迫才闯下弥天大祸,并不知后果会这么严重。民女自知自己必死无疑,只求太子殿下看在汪公子的面子上为他留下这一丝的血脉。”她抱着孩子跪到地上朝姜若皎两人磕起头来,“这孩子才刚出生,什么都不懂,求殿下饶他一命!”
姜若皎见孩子随着她磕头的动作哇哇大哭,她却还是一个劲地把额头磕得头破血流,也微微皱起了眉。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女犯人抱孩子的动作,口中说道:“你既然想留他性命,为什么不早些说出他不是太子的血脉?”
女犯人哭得梨花带雨:“民女说了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他们会直接杀了我们母子俩。民女过去听闻太后、皇后还有太子殿下都是仁善之人,想着只要陈明原委太子殿下肯定愿意对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