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们对朝堂有着极大的影响力!
他们都有过位居宰辅的风光,也有过远贬他处的仓皇,说是阅人无数也不为过。
虽说方才他们只是和寇世子进行了几句简单的问答,却也足以看出寇世子心性不差,对他们这些年纪大的敬重得很,对弱小也能心怀怜悯,且还对长辈十分孝顺。
能力如何先不必说,至少品行还是过得去的,那些西南流传过来的传言兴许有失偏颇。
寇世子不知道自己阴差阳错刷了一波老头儿们的好感度,他飞快走到目的地,本想直接冲进去看看他爹娘有没有起什么矛盾,才迈开脚又想起这不是平西王府了,只得安安分分地站在殿外等着被宣见。
另一边,开泰帝与卢氏夫妻俩重逢,实在没什么话好说的。
以前开泰帝从外头归家卢氏还可以帮他拿拿披风、放放铠甲,现在卢氏自己从西南远上京师,反倒有点手足无措,她也和寇世子一样换了一身衣饰才过来见开泰帝。
瞧见身着龙袍的开泰帝,卢氏有些恍惚,不知怎地想到初嫁时自己懵懵懂懂仰头看他时的情形。
他们成亲时她才十三岁,他也不过十六,新婚之夜他只看了她一眼就皱着眉让她早点睡。
那时候她忐忑得很,不知他是不是不喜欢她,等她小心翼翼拉住他衣角含泪发问,他才说她太小了,夫妻之事以后再说。
后来他们到了西南两三年后才圆的房,只是圆房过程算不得愉快,她只记得自己一直哭,他没怎么尽兴就唤人抬来热水洗澡去了。
没想到就那么一回,她就怀上了。
卢氏在心里叹了口气,知晓他这些年来常年辛苦征战,归家也迫于太妃的压力不能另纳美人,心中许是早就积攒了诸多不满。她上前拜道:“臣妾参见陛下。”
开泰帝瞧见卢氏一身华贵装束,皱了皱眉。
卢氏不管嫁人前还是嫁人后日子都过得挺轻松,根本没有什么烦忧,整个人看起来便年轻得很,分明只比他小三岁,瞧着却还像是二十出头,太过隆重的衣饰搁在她身上根本不太适合。
“你我结发夫妻,用不着这些虚礼。”开泰帝伸手把卢氏扶了起来。
卢氏一愣。
接着她想起自己和太妃商量的事。
卢氏按着开泰帝的意思坐到他不远处,犹豫了许久还是开口说道:“陛下如今贵为一国之君,后宫只臣妾一人怕是不太好。不过要是广选秀女入宫,臣妾也觉不适合,先皇与废帝都耽于女色,天下有女儿的人家听到选秀都苦不堪言。依臣妾看还是设个宫宴请各家女儿进来露个脸,陛下要是有喜欢的再纳入宫里来,没看上就让她们各自嫁娶,不至于让她们在宫中蹉跎一生。”
开泰帝从卢氏开口起就沉着一张脸。
等卢氏说到什么“有喜欢的再纳入宫”,开泰帝豁然站起身来冷眼看着卢氏:“你的皇后之位都还没册封,就急不可耐地当起贤后来了是吧?你怎么这么能耐呢你!”
卢氏愕然地看着骤然朝自己发难的开泰帝,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
卢氏赶忙也站起来,拉住开泰帝的手说道:“臣妾所说的都是真心话,绝无借此邀名的想法。”
太妃让她和开泰帝商量选妃之事,她一路上都在斟酌说辞,没想到一开口竟就让开泰帝这般震怒。
她一时有些慌乱,眼泪簌簌地往下掉,只觉自己才到京城就把事情弄砸了。
开泰帝正要再说什么,就见数月不见的混账儿子从外面蹿了进来。
寇世子见他娘拉着他爹的手在哭,再想想刚才在外头听见的斥喝,火气霎时噌噌噌地冒出三丈高:“你当了皇帝了不起啊?我娘嫁给你这么多年做错了什么?一见面就逮着自己发妻发脾气算什么男人!”
作者有话说:
开泰帝:逮着自己发妻发脾气算什么男人?你倒回去通读前三十章。
世子:不读,就不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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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泰帝自登基以来, 还真没人敢这么没大没小地和他咋呼。
不知怎地,开泰帝竟没太生气,反而有种“朕的儿子合该如此”的感觉。
见周围的禁卫和内侍都低下头不敢看不敢听, 开泰帝觉得该骂还是得骂,朝着自家儿子训斥道:“你看看你像什么样?都十七八岁了,一点长进都没有!”
寇世子更生气了,他在外头都听到他爹斥喝他娘了,现在他爹居然连着他一起骂, 真是岂有此理。
寇世子怒道:“你才是都三十七八岁了, 一点长进都没有!”
开泰帝一拍御案,高声骂道:“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这么说话的?!”
卢氏眼看父子俩又和过去一样剑拔弩张, 哪里还顾得上哭,赶忙挡住马上要逮着寇世子开揍的开泰帝说道:“母妃那边应该安顿好了, 我们一起去拜见母妃吧。”
开泰帝听到卢氏提起太妃,怒气才消散了一些, 看着还梗着脖子要和自己杠到底的儿子, 顿觉自己也不知造了什么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