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不得不再次庆幸因为储物间那袋米浆果粉的功劳,除了大厅被鬣龙弄得乱七八糟外,房间几乎都还维持着原状,估计鬣龙第一个选择进入的就是储物间,结果竟然被一袋米浆果粉给击退了。
翻到了需要的东西后陈启又回了瞭望塔去。
被鬣龙抓伤的伤口因为比较难愈合,所以用缝合的方法是最简单的。阿彰的伤口已经被阿黎细心地清洗好,陈启将骨针在开水里煮了一下又放到火上稍微烤了烤,然后才绑上羊肠线,开始帮阿彰进行缝合。
卡洛和阿黎都认真地盯着陈启的每一个动作步骤,并深深地记在心里,之前帮阿景处理伤口的时候阿黎并没在场,但他也听阿彰说过阿景的伤口在平常的情况下是根本活不成的,所以他一直很好奇陈启到底是用什么方法帮阿景止血的。
这会儿看到陈启拿着骨针像是做缝纫一般将阿彰的伤口缝上,阿黎虽然觉得这种方法很惊奇,但也没有出声询问,免得打扰到陈启。
“阿黎,你帮我将这些柳树叶给捣成碎末,卡洛,你将那些小蓟给捣成碎末。”陈启手下动作不停地吩咐道。
得了命令的两人都各自忙碌起来。伤口缝好后陈启帮阿彰敷上柳树叶消炎止痛然后再敷上小蓟止血,再绑上绷带将药草固定好后就行了,剩下的就需要靠阿彰身为雌子那强大的自愈能力。
陈启叮嘱阿彰这几天不要动受伤的手臂,这才洗净手继续开始烙肉饼。
有阿黎这个烹饪大厨在,陈启自然不用担心会浪费材料,阿黎看了两次就会了,陈启便交给他接手,自己拿起一块肉饼就着骨头汤开始祭奠已经开始抗议的五脏庙来。
阿彰吃完后和阿黎带上给阿克的食物继续回小竹林外面的洞穴口去防守着, 洞穴口不远处有一棵高大的洋槐树, 阿黎站到洋槐树最高大的那根枝丫上, 背后的兽皮背包装满了箭矢, 手里握着木弓,眼睛紧紧盯着被火光照亮的洞穴口。
阿彰将食物递给阿克, “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阿克接过来,先喝了一口骨头汤润润嗓子, 长久留在火堆边他的嗓子早就干渴难耐了, 听到阿彰的问话, 阿克摇摇头, “不过之前我闻到一丝血腥味,被火隔绝了不是很清晰,不知道是不是鬣龙在里面自相残杀了。”
“鬣龙这种生物的团体意识很强,应该不会出现自相残杀这种事,现在只希望烟草能困住它们。”阿彰拿起一根树干扔进火堆里,继续道:“你先去休息一下吧, 这里先让我照看着, 今晚怕是要守上一晚上了。”
阿克点点头,爬上了阿黎所在的那棵洋槐树上开始享受自己的晚餐。
低低沉沉的嘶吼声从洞穴深处传出来, 又被烧得噼里啪啦的火堆给淹没, 木柴带着湿气, 黑沉的烟一半沿着洞穴深处沉去,一半升到空中,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月二日的月光很明亮, 就像给整个多拉平原都打上了一盏略显昏暗的路灯般,阿泽爬到城墙上,帮陈启身边的火盘加了几根木柴,劝道:“这里我一个人守着就行了,你回瞭望塔里睡一会吧。”陈启眼中的疲倦掩都掩不住,阿泽看得有点心疼。
陈启抓起阿泽修长的手指,对着它们哈了一口气,然后放到自己的脸上,冰凉的手指接触到皮肤的时候让陈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没事,我陪你一起守着。”
“万一你再病倒了”
陈启笑了笑,指了指自己身下铺着的好几张厚重的兽皮,又扯了扯自己身上盖着的两张披风,除了脸部之外全身上下就几乎没有裸露出来的肌肤,再加上身边还烧着一个大火盘,他可是做足了准备才出来的。“我现在可是准备充足了的,这次绝对不会让自己病倒。而且我刚才出来的时候还喝了一大碗姜汤,现在都感觉身体暖烘烘的,不信你伸手进来摸摸看。”
阿泽自然不会真的伸手进去确认,看陈启执意要留下来陪着自己,只能叹了口气,将手从对方的脸上拿开,帮陈启将围巾往上拉了拉,将他大半张脸都遮挡住,只留出一双漂亮的黑色瞳孔。
“如果撑不住了一定要回瞭望塔里去,不要让我担心好不好?”阿泽的语气软了下来,征询般问。
陈启弯了弯眉眼,“好。”
阿泽得到想要的答案便又回到了围墙下面,找了个合适的距离盘腿坐了下来,刚才他便听到洞穴里传来的阵阵嘶鸣声,以他对于鬣龙的了解,它们并不是那么简单就会被烟草给放倒的生物,虽然鬣龙靠群体攻击而横行于这个世界,但单轮单体攻击它们也是能完全凌驾于雌子的力量之上的,再加上那头母鬣龙总让他有一种异样的感觉,阿泽害怕会出现什么意外,所以根本不敢分神半分。
后半夜的时候陈启有点撑不住,便站起身活动活动身体,阿泽看到陈启的动作略微抬头看了看,随后便听到陈启一声惊呼,一支箭矢从天而降,直直落到火堆上。
一个浑身染满暗红色鲜血的身影冲破熊熊烈火,脚步有点踉跄地停在旁边的雪堆上,然后就地打了个滚,借着积雪的冰冷将被火烤得发红发痛的鳞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