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贺公子不是来养病的么?还是要多注意身体。”
洛娘子忙道:“他身体好的很,你别被骗了。他其实……不是不来看咱们,是真的忙。我看他都瘦了。”
聂青禾就不知道要说啥,难道叮嘱贺驭好好吃饭?人家跟她……什么关系啊。虽然他救过她,对她也帮助良多,可……劝人好好吃饭这种话,是姐弟或者那种亲密关系才会说的吧,一般人……不太会说吧。
反正她也就叮嘱爹和大哥好好吃饭,没管过别的男人。
只是听说他瘦了,回家很晚累得都顾不上吃饭,她莫名地又有些……心疼他。
洛娘子看她脸颊染上一丝红晕,笑了笑。贺驭那厮最近有点魂不守舍的,忙的时候不见人,回来了竟然还能看见他发呆呢!
发呆啊,这是贺驭从来不会做的事儿。
阿大说,他听阿二的意思,是因为聂姑娘的礼物没给公子。
洛娘子就骂他活该,谁让他那天不送青禾的,要是去送,人家青禾能不把荷包亲手给他?
现在冷不丁去铺子打个忽哨,人家也没那个氛围送!
这时候一个衣着严肃的婆子大步走到铺子门前,朝着迎宾的小伙计摆摆手,让他们不用管,她进了铺子东瞅西看,然后朝着聂青禾几个走过来。
珍珠起身迎接,“请问贵客梳妆还是买东西?”
那婆子板着脸,带着一股子大户人家高仆特有的傲慢,她咳嗽一声,“哪位是聂姑娘啊?”
聂青禾朝她笑了笑,起身:“我是,娘子有什么需要?”
那婆子便摆摆手,“我们家娘子想请你梳个全妆。”
见色起意--那是欠揍了。
珍珠忙道:“敢问娘子是哪家的?”
那婆子皱眉,眼神凶巴巴的,“没规矩,娘子的事儿是你个丫头能瞎打听的?”
那边林掌柜闻讯立刻赶过来,朝着那婆子作揖,“原来是郑家大嫂子来了!”
他给聂青禾几个介绍,这是郑通判家的管事娘子。
郑家婆子立刻一脸严肃道:“可不要炫耀张扬啊,我们娘子不喜欢别人拿她做门面显摆。”
在一边画画的洛娘子撇撇嘴。
林掌柜笑道:“您请放心,我们可不是那不懂规矩的,我们铺子从来不论客人是非,也不拿客人当噱头。”
那婆子就点点头,催着聂青禾赶紧收拾,“不叫你白跑,雇了轿子来的。按照你的价格来,我们这种人家,是不还价的,你放心。”
聂青禾现在出一趟妆定价是两百文,包括给客人洗脸,梳头插戴,还有修眉化妆,如果客人自己雇了车的,那可以减掉60文。她只给客人梳妆,并不陪游,多少钱也不干,所以没有那个价格。
珍珠立刻收拾东西,把彩妆都带上,全套化妆刷也带上。
郑家婆子比比划划的,“你个丫头不能去,让她去!”她指了指洛娘子。
洛娘子低头画画,充耳不闻。
聂青禾忙道:“娘子您误会,这是我们的专业画师,是画画的,不是梳妆的。”她看那婆子动动嘴巴似乎要说那正好去给我们娘子画一幅,便立刻道:“我们这位画师只画画册,不画人物像。”
她让洛娘子来散心当账房的,可不是去给人服务的。
见她这样维护自己,洛娘子就很高兴,朝她笑了笑,“回头我给你画。别人可不行。”
郑家婆子脸色一变,顿时有些不爽。
林掌柜忙提醒时候不早了。
郑家婆子瞅瞅珍珠,这是柳家的丫头,让她去那岂不是要回来传闲话?到时候柳家岂不是……
聂青禾知道她的多疑,便道:“大娘放心,我们去给客人梳妆,不多言、不多看,回来以后对别人也是只字不提,断然不会泄露任何主顾家的事情。”
她知道这种高端客户很注重这个,所以一般找相熟的信得过的人上门。
郑家婆子就示意她们可以走了。
珍珠帮聂青禾拎着工具匣子,聂青禾则拿了一顶白纱缋椋,这是铺子送她的,天热出行戴着围了白纱的斗笠,可以挡风遮阳。
傍晚自然不是为了遮阳,主要是为了增加神秘感以及化解不必要的尴尬,去大户人家,人多嘴杂的,她也不想碰见不必要的事情。
郑家婆子看她这样,反而微微颔首,觉得她有点规矩。
她雇了两顶轿子,她一顶让聂青禾一顶,聂青禾则跟师傅商量,她和珍珠一起乘坐,毕竟她俩都很轻,加起来也就160斤不到的样子。
两个脚夫很和善,笑着同意了。
珍珠受宠若惊,不肯坐,却被聂青禾拉进去,两人一起挤在轿子里。
轿子走起来以后晃悠悠的,这很考验轿夫的功力,功夫不到家就容易让客人头晕恶心,功夫到了那就是享受。
忽悠忽悠,一路就到了郑通判的宅子。
原本他们这些知府的属官,都要带着家眷跟知府住在衙门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