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难的助力。”
“但江策,人类会对把控不住的刀有天然的恐惧。”
“能咬死人的猛兽,关在笼子里、隔着屏幕才是可爱的小动物。”
“一旦把它们和人类放进以纯粹力量决定地位的原始社会关系,你能想象世界会发生怎样天翻地覆的改变吗?”
江策眼神震动,他垂下了眼:“……他们不想要活着的s级觉醒者,他们只希望这些拥有打破社会规则力量的人,和灾祸,全部一起死亡。”
“只是有些人。”江姝强调了一句,“但至少还有几个说得上话的就是了。”
“除非他们确定可以彻底操纵霍言……”江姝叹了口气,“如果真想做的话,联盟也不是做不到,但我肯定,你不会希望他经历那些。”
江策眸光闪了闪,他尽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你不希望我带他去基地。”
“是的。”江姝没有否认,“我能和你说这些,是因为这和我的研究方向有很大的重合。”
“我曾经提出一个观点——觉醒和异变的状态不是完全固定不可逆的。”
“觉醒者有可能在极度虚弱状态下异变,异变者也可能通过对异种的压制而恢复正常。”
“这是我们研究所目前普遍认同的理论,也是研究如何治愈异变者的基础——实际上,我们真正研究的是如何通过杀死异种中的意识,让异变人类的意识重新拥有身体的控制权。”
“这不对。”江策声音冷硬,“你们给特殊事件部的要求里,明明强调了觉醒失败之后会变成异种,他们会伪装会欺骗,绝对不能对他们心慈手软。”
江姝的声音平静:“这是在认同了我的理论之后,联盟达成共识下达的命令。”
江策:“……”
“有很多原因。”江姝试图让气氛轻松点,“往好了想,他们或许只是想让你们少一点心理负担。”
“知道自己杀死的是怪物,总比知道自己杀死的是还有机会变回人的家伙好,对吧?”
江策闭上了眼睛,没有回答,谁也不知道他眼前闪过了什么画面。
江姝叹了口气:“我该开会了,我说过我的时间很紧。”
她低声说,“至少联盟现在依然试图保护大部分平民,江策。”
她挂断了通讯。
有些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霍言……”
她站起来,摆弄了一下光脑,双手插兜走出房间——她没说谎,她确实有个会议要开。
在她房门外,教授安静站着,不知道已经等候了多久。
江姝动作顿了顿,笑道:“你怎么站在这里,教授?”
“你平常没有关门的习惯,也不会在最后三分钟才前往会议室。”教授注视着她,“发生什么事了?”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江姝笑了一声,她晃了晃手腕上的光脑,“久违地接到了儿子的电话。”
她当着他的面打开了通讯记录,然后删除,一气呵成。
教授注视着她的动作:“为什么删除?”
江姝温和地笑着:“为了保护他。”
“走吧,该开会了,霍言觉醒了可是大事,有些人又要坐不住了。”
她露出头疼的表情,“我下次要申请科研人员不参与这种无聊的扯皮会议,他们明明知道我们的时间很宝贵。”
……
江策沉默看着手中的光脑,按照江姝说的删掉了通讯记录,而后才认真消化起刚刚得到的消息。
她说的全是猜测,但也是他目前仅有的参考。
如果说,现在霍言体内,祸言正在和他争夺身体的控制权……
察觉到房间里出现不该出现的第三人体温,江策警觉转身:“谁。”
“是我!”对方似乎相当害怕他不看人直接发动攻击,几乎是连滚带爬高举双手挪到了厨房门口,“我一开始就打算打招呼来着,没想到你反应这么快。”
江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先别烧我啊!”归云子赶紧解释,“咱们好歹也算一起面对过s级灾祸的生死之交,怎么也能证明我是个优秀市民了吧?”
江策皱了皱眉:“你来干什么?”
归云子故作高深地掐了掐手指:“我的卦象告诉我,峰回路转,就在此时,所以我就来了。”
江策冷冷看他,归云子从身后摸出一个布口袋,上供一样递给他:“喏,我还带了点食材,新鲜得很。”
“我还能是为什么来的啊,肯定是为了霍言呗,觉醒这么重要的时刻,作为他目前最大的天使投资人,我总得参与一下。”
“但你来的太早了。”江策对他的糖衣炮弹不为所动,“你不会不知道觉醒后的高烧期最起码有十几个小时,现在才过去三小时。”
归云子睁眼说瞎话:“我这不是心急如焚……”
他闻到自己的布袋冒出一点焦糊味,立刻老实交代,“因为我们那儿负责传送的同志技能需要冷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