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金的宫殿和卡修斯简直处在两个极端。
如果说卡修斯充满了低调慵懒的生活理念,那么珀金一定是最为讲究铺张的那个。
温黎几乎数不清这偌大的殿宇之中到底燃着多少盏灯火,才能将这陷入永夜的魔宫照得亮如白昼。
大厅四角摆着与人齐高的花瓶,其中插满了白玫瑰花束,一阵淡雅又高贵的清香充斥着整个空间。
地上是长的几乎能够湮没脚踝的纯白地毯,反射着水晶灯中璀璨的光线。
美好得简直和晦暗腐朽的魔渊格格不入。
女仆们低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地先后上前,将手中捧着的小碟整齐地摆放在王座之前的小几上。
就连领事也一改先前的嚣张气焰,妆容精致的面上挂着恰到好处的讨好笑容。
温黎也低着头,直到快轮到她时,才第一次认认真真打量手中捧着的东西。
——她手中的银碟里,并没有摆盘精致的食物,只有一对纯银打造的刀叉。
温黎傻眼了。
她是需要负责为珀金布菜吗?还是只是像其他人那样把银碟放下就行?
没有人教过她啊!
在场众人并没有给她留出多少纠结的时间,队伍迅速地前进着。
女仆们迈着标准的步伐优雅捧着银碟,放置在桌上时,甚至连半点声音也没有发出。
很快就轮到了她。
温黎长长吐出一口气。
再怎么说,她也有一背包的n卡加身。
对她这种贫民来说,n卡也是卡,be前她一定要全都用出去。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温黎暗暗为自己打气,面上镇定地迈开步子。
在她越过其余女仆身边,朝着更加靠近珀金的方向前进时,温黎听见一片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这是做错了?
还没等她想出办法补救,她便感到身前像是接触到一面看不见的屏障。
指尖受到强烈的阻力,甚至隐隐有灼烧的刺痛向全身蔓延。
温黎强忍住痛意停下脚步,强作镇定地抬起头。
冷静,慌了就输了。
纯白的神座和其中翘着腿倚靠的神明,瞬间霸占了她的全部视线。
盛放的白玫瑰绵延,将整个王座包裹在一片绚烂又纯洁的花海之中。
然而那个倚靠在王座中的神明却比满室奢华亮眼的装潢还要夺目。
他穿着一身纯白西装,胸口处别着一枚白玫瑰样式的胸针,手中捧着一本硬皮书交叠两条长腿,金发比太阳还要耀眼。
更耀眼的是他鼻梁上架着的金丝眼镜,细长的金链自镜腿处蜿蜒而下,一直顺着他分明的轮廓和下颌滑入他微敞的衬衫领口,没入隐约可见的锁骨处。
镜片之后,那双湛碧细长的眼眸正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
温黎面上平静地和他对视,心里却早已翻了天。
这就是傲慢之神珀金!
她第一眼就被立绘吸引的男人!
果然很帅啊啊啊——
温黎打量他的时候,珀金眼底浮现起轻蔑。
多久了。
多久没有女仆敢用这种眼神明目张胆地直视他了?
掌心微微用力,珀金“啪”地一声捏紧书脊,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个大胆的女仆。
“新来的?”
他慢条斯理地将金丝眼镜取下,收拢。
高挺的鼻眉和细长好看的碧眸彻底暴露在温黎眼中。
努力从美颜暴击的眩晕中挣脱出来,温黎点头:“是的。”
她一瞬间的失神没有逃过珀金的眼睛,他薄而凌厉的唇畔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如果你的脑子和胆子一样大,想必命会长些。”
说罢,他便冷笑着靠回椅背,随意一抬手。
安静减少存在感的女仆们瞬间围拢过来。
来者不善。
饶是温黎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还是被珀金这说杀就杀的反应惊到了。
她赶在女仆们押倒她之前低下头,毫无愧疚地彻底接手了门外女仆的身份:
“珀金大人,我是自赫尔墨斯大人宫中新来的女仆。”
围拢过来的女仆一顿,似乎没想到她不仅没有吓哭,还有胆子狡辩。
趁着这个机会,温黎接着说,“不过,我自作主张到您身边,并不是不懂规矩,只不过实在不想您遇上半点可能受伤的可能。”
“哦?”珀金挑眉,不置可否。
“你在胡说什么?尊贵的珀金大人怎么可能会受伤?!”
领事扑通一声跪在温黎身后,杀了她的心都有。
这胡说八道的女仆如果惹怒了珀金大人,就连她也有可能受到连累!
如果早知道温黎这样无礼,她绝对不可能容许她接替这项工作。
“珀金大人,请宽恕她的无礼,属下这就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