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那自己万死难辞其咎。
“世事瞬息万变,没有绝对之事。能成是上佳,若是不成,只是早一刻兵戎相见罢了。”杜放微仰头,辽阔天际间有雁阵列过。
他有意说出这番话,无非是来安抚阿坚的。阿坚忽而镇定点头,认真道:“总之殿下在,我在。殿下不在,我亡。”
“嗐。”杜放轻咳一声,心道太子身旁怎地竟出愣头青。他一瞥阿坚衣襟内隐有物什鼓起,不由笑问:“那是什么?”
阿坚一低头,瞧见衣袍里露出莹润的真珠,手忙脚乱中,一支珍珠发簪落在他衣袍上,他的脸霎时红了。
他支支吾吾,眼神拘谨,半晌也没说清。
“阿坚有心仪的姑娘了?”杜放见他生涩的模样,已是了然。
他恨不能把头埋进衣襟之中,脸如蒸红的蟹般。手触到饱满的真珠,又滋生美好的憧憬来。
这是他专程去沃城明湖挑的真珠。左挑右拣选了颗最饱满的,找工匠做了这珠钗。待得事情圆满,郎君返京,便能与小苕重聚了。
一想到小苕看到这发簪时的神情,他脸上的笑意便再难藏住。杜放扫了他数眼,见他面庞羞赧,却兀自傻乐着,一时也浮起笑容。他执壶灌了口酒,脑中倏然闪现伊人挽柳的倩影,酸涩之味席卷而来。他呛了一口。
“郎君?”阿坚收了簪子关切道。
杜放摆摆手:“无妨。是北疆的酒太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