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拥的两人,于湖畔留下剪影。
这个吻长久得让她心神恍惚,让她生了错觉。她甚至妄念世间美好抑或可以挽留。
湿冷的风扑在雁儿脸庞,她不禁打了个寒战。
“夜凉了,回罢。”唇齿相离,他仍是搂着她,似是询问她的意思。
雁儿未有反对。程靖寒旋即牵了马来,并于马腹边向她伸出手。
她的后背贴着他浑厚温暖的胸膛,回首处翠湖澄净依旧。她十指扣住他执缰绳的双手,眼中起了迷蒙水雾。
红鬃马飞驰,程靖寒只觉得被颠得有些混沌,眼皮越来越沉。终于捱到住处,雁儿扶着步履不稳的他下马,目光扫见两个黑影闪过。她眼神一凛,若无其事地扶着他,小心推开房门。
一进厢房,他拨开雁儿,踉踉跄跄地用手撑在案上,试图保持清醒。
“我这是……怎么了?”失去意识前,他看见雁儿笑容凄楚。
她将倚案沿倒地的他扶到榻上,为他盖上被衾。睡梦中他面色安然,浓密的睫毛无意识地微颤。
“对不起。”
再婉转的乐曲终有休止,再精妙的文章终有句点。
路遥终有尽头。
孤灯暧不明。她再不敢多看他一眼,满目悲凉,滚下泪来。压抑的哭声使这个寂寥的夜晚平添哀色。
“一弯碧水,两只泪眼,叁声马蹄,四面狼烟。埋骨他乡的情郎啊,岁岁复年年,翠湖旁我的琴声颤颤。”
不曾唱出的下半阙,是她的自欺欺人。
凉风起,翠湖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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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肉里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