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的笑容,马背上讽爽的英姿。
丝弦年断,他无力地垂下眼席,沾于长睫的泪珠迸落,滑过他轻扬的唇角。
行杖至四十,杖下之人早已昏死。再多二十抑或是四十,于他已是无关紧要。
侍卫受3关照,手上收力不少。然则八十杖,必是皮肉俱碎,血流如注,避无可避。
见此惨状,众人无不心惊胆寒。
程请寒亦是侧目。他深知延杖难推,况且是倒刺的黑檀木杖。岳平秋素来文弱,此番受刑,只怕他撑不住。
漫长的八十杖终至尽头。侍卫拭3拭汗,松3麻绳,取出他口中棒,晶亮的涎北孺湿檀木。束缚解开,自毡一裹,他被拖至丹风门,地砖上留下两道血痕,风声过处,一片寂然。
穿着秋色缺胯袍的湘竹趋步上前,小心掰开他惨白的双唇,送入一颗药丸。继而取过秦锦丝绢,仔细找过他的面庞。原
先清秀的模样现今破碎凄然。
他呼吸幽微,臀上筋肉翻出,烂肉渗面,露出白骨,围观民众连连摇头,实惨不忍睹。
湘竹忧心如焚,从随身的六角药盒中倒出金疮药粉,密密撒于他患处。
子细些。”她吩咐身后的小厮将其抬上马车。
此时伏在厚褥上的岳平秋,正如残冬之余雪,暖冈将至,顷刻消融。
“回。”马夫心领神会,一架马车向平福坊缓缓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