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任性直率。现下方知,公主是如此的寡廉鲜耻。竟可于一陌生男子面前宽衣解带,袒胸露乳,这与北曲娼妓又有何异?”
“你……”兰兰双臂交迭遮住胸前春光,盯着他的眼眸,直到视线模糊。
她悲切激愤的神情戳得他眼窝酸胀,他走到她身侧,躲开她的目光。
“公主是在羞辱在下,还是在羞辱自己?抑或是公主很享受被人瞩目的滋味?”
他竭力忍耐着自己翻腾的情绪,在她耳边喃喃道:“您说这件事,若被襄王殿下获悉,他当如何?”
“岳平秋!”愤怒、耻辱、凄哀,种种思绪纠缠,直压得她喘不上气,终至失控。
她伸手直扇在他右颊上。岳平秋不闪不躲,冷漠的眼神瞥向她。
她抖抖索索地抓起裙子,颤颤地缠着系带。
“这就结束了?”她手一顿,岳平秋仍在说着,“你们皇室贵胄最爱玩弄人心,岳某不甚倦怠,公主玩够了,便不要再来。”
他背对着她,兀自扯下革带上锦囊,抛在地上。
兰兰仰面却收不住泪。再多待一刻,她必要窒息于此。
“我原以为公子对我有情,现在看来是我自作多情。”
她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岳平秋蹲身拾起她遗落的裘袍,上面还残留几分微温。他无声地将裘袍揽于怀中,大颗的泪珠从他潮红的眼尾坠落。
他闭上眼,星芒逐渐隐没,只剩沉沉黑夜无边无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