肿起指痕。在场所有人皆是身躯一震。
皇帝气得说不出整话,手臂剧烈颤抖,食指猛然一指门口。
“拖出去,给我打。”
“打就打!”她的倔劲使她无法屈膝求饶,“但儿问心无愧。”
“不要碰我!我自己走。”她挣开内侍拉扯的手,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卿兰俯卧在刑凳上,犹自如濒死的天鹅般扬颈。
保母在旁频频拭泪。看着自己从小带大的公主,即将褫衣受杖,心疼得无以复加。
她只恨自己无能,不能护她半分。
檀木杖挥落在她如美玉般净白的肉臀上。
每打一下,身心俱震。疼痛宛如延伸至骨。她的娇臀好似碎成数瓣。
横亘的杖痕渐渐变深,晕成赤色。深浅不一的红色,如若车马过处,践踏满地的落英。
她疼得狠了,眉眼皱缩着,圈成一团。没有喊叫,没有求饶,难抑的吟声被雨声盖过。
臀部袒露的她,依旧竭力保持着作为公主的高贵。
果然是同脉所出。皇帝恨极。
卿兰的话依旧在他脑中盘旋,被迫使他忆起那个早已薨世的女子。
空气中混杂着女人的脂粉香、铜炉的玉暖香,他心头滞郁,脑中混乱。一口浓痰卡在嗓眼,堵住胸口。他面容紫涨,力气不支,昏了过去。
“陛下,叁十杖毕……”进门的内侍方报完,听得博济格呼声凄然,划破天际。
“陛下晕厥,快宣御医!”
一时间人影幢幢,疼痛与湿寒加身的卿兰,眼中泪珠迸落,人软软地趴在条凳上。
夜雨潇潇,残灯孤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