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中闪过泪光,动了动嘴唇,到嘴的话都被硬生生吞了回去。
她的确偷了他的虎符,但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她偷他的虎符是为了救他的命,那块虎符是调动十万兵马的令牌,是一百年前的赤城军打下的一支军队,北击匈奴,南平倭寇,保家卫国。
曾有传言、得虎符者得天下,因而,各朝各代的皇子都争得头破血流。
可是到他手中的这块虎符已经不是单纯的用来调动兵马了。
因为十万兵马早已经被她父亲伊丞相动了手脚,暗地里调走了。
当今皇帝昏庸无道,沉迷后宫不理政事。
西域水灾,南城瘟疫,皇帝都不问不管,伊丞相为官三十载,位高权重,如今在朝中的势力可以算得上一手遮天了,他最擅长攻心,在这个时候他不仅亲自治理水灾,还亲自去瘟疫现场处理,天下百姓称他为青天父母官,就连赤城军的大将军也对他钦佩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
然而,他做的一切只是为了篡位夺权。
她偷虎符是想表面架空墨瑾风的势力,让伊丞相对他稍微放松一些警惕,不至于太快下杀手。
而这一切,她无法和他解释,只因她是丞相府的嫡长女。
她的沉默看在他的眼里就是心虚。
墨瑾风越想越气,看得怒火中烧,一把将伊欢柠抱入怀里朝床边走去,不等伊欢柠挣扎,他直接将她扔到了床上。
虽然力度不大,但还是碰到了她的伤口,她下意识的闷哼了一声,疼痛使她小脸皱在了一起。
气头上的墨瑾风自动屏蔽了她的痛苦,灼热带着惩罚的吻落在她脖颈,伊欢柠脸色一白,血色褪尽,推了一把墨瑾风的胸膛阻止他继续下去。
她知道他这样并不是因为爱她。
因为他每一次和她亲近都很粗暴,只是为了惩罚她让她痛苦而已。
以往的每一次她都会随他如何折磨,可是现在她有了身孕,她不能让他伤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
感受到了她的反抗,男人的怒火更甚,强行将她的衣裳剥落,眼看着阻止不了他,伊欢柠的恐惧开始放大,身子不由自主的有些发抖,眼泪在眼眶打转:“殿下,臣妾已经有了……”身孕。
“闭嘴!”
男人目光凉薄的落在她细致的脸上,带着无法言说的愤怒,动作粗暴的将她最后一件衣裳脱下,弄痛了她的伤口也丝毫不手软。
她脸色苍白,痛苦地蜷成一团,挣扎过后她已经筋疲力尽,双手无力的垂下去放弃了挣扎。
但是眼中的泪水却像是崩塌的河堤不停地流下,清秀美丽的脸庞苍白得吓人,双眸里满是对他的失望。
墨瑾风本就一肚子的火气,对上她受伤绝望的眼神,他不得已松开她,漆黑的眸底夹杂着控制不住的火舌。
他冷冷睨着她,双手死死地握在一起,满腔怒火被他竭尽全力地压制着,半晌后,冷笑了声:“被本宫宠幸还真是委屈你了,你还想为谁守身如玉?
!”
他身上的血管像要涨裂开似的,气得声音都在颤抖。
她咬着嘴唇一言不发,蓄着泪水的眸子却满是倔强。
她是为了他们的孩子,她本想着肚子里的孩子兴许可以缓和他们的关系,结果却一直没有机会说出来。
如今他正在气头上,她不敢多说一个字,害怕他做出什么极端的事。
他愤怒起身,拂袖离开,似乎多看她一眼都会恶心一般。
房间里是死一般的寂静,她紧绷的身子却瞬间松懈了下来。
她擦了擦眼泪,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赶紧穿好衣服下地寻找她的翎儿。
如果翎儿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她绝不会苟活。
然而,她找了一天以后得知的消息却是翎儿昨天深夜被墨瑾风送出了宫,被送出宫之时已经生命垂危,是生是死不得而知,被送去了哪里更不得而知。
她再次冲进皖和宫想要质问墨瑾风,结果墨瑾风却不肯见她。
直至天黑,她拖着一具疲倦的身子回到了房内。
她想着,明日还要去找墨瑾风,不见到翎儿她绝不会善罢甘休。
“柠儿?”
温和的声音在光线昏暗的房内响起,带着明显的担忧和庆幸。
“荣亲王?
你怎么在这里?”
伊欢柠眉头微拧,心也跟着拧紧。
荣亲王墨迹延雕凿俊朗的面庞上满是担忧,“我听说你被太子责罚了,伤势病重命不久矣,所以我不放心便来了。
你怎么样?”
“我没事。”
伊欢柠站在他的对面,与他保持着一尺的距离,敛了敛眼睫,声音疏远道,“多谢荣亲王的关心,本宫没事,荣亲王深夜进入本宫的房内怕是不合适,还请荣亲王迅速离开,以后切莫在犯。”
墨迹延俊郎清秀的脸上闪过一抹受伤的神色,眨了眨眼,强行压下泛上眼眶的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