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压迫,他的心里也十分摇摆。
但他现在无权无势,父亲说若是不把江窈接回去,就不同意芸儿进门。
他眼底深处浮现出愧疚之色,道:“我十分抱歉,今日我来不是逼你回去的,我也知道侯府并不是你想长留的地方,我是想问问你有什么别的法子?”
江窈脑子迅速思考着,看来萧桓之是个可拉拢的人。
她斟酌道:“其实……有件事我一直隐瞒着,事到如今,我不得不告诉你了。”
萧桓之凝神,正襟危坐道:“你请讲。”
江窈手搅着帕子,垂着头道:“其实我……我心仪的另有其人。”
萧桓之并不惊讶,顺口问道:“何人?”
江窈抬头做害羞状,“就是你的二弟,萧宸之。”
萧桓之:“?”
他瞪了瞪眼,身子僵硬了半晌,不确定地问:“宸之?他不是已经……”
江窈点点头,语气悲痛,“是,他走了五年了,可是我还是没有忘记他。”
她抬头看向远方的天空,怀念道:“五年前,我刚与你订婚后,曾偶然见到了他,一见误终身,从那以后我的心里就再也放不下他了,但是因为你我已经有了婚约,我便只能将他埋藏在心里。”
她直视着萧桓之,诚恳万分道:“你也有所爱之人,你懂我的心情吧?”
萧桓之下意识颔首。
江窈用帕子假装拭泪道:“但谁知他远走边关,未过几个月就战死沙场,尸骨无存,我真后悔当初未曾勇敢点毁亲追随他而去,以至于我这一辈子都只能活在这样痛苦的念想中,我正是在对他的思念中熬垮了身子,我感觉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她的演技极好,说罢还咳嗽几声显得自己很虚弱。
萧桓之内心十分触动,他没想到江窈竟然对自己二弟用情到这种地步。
他想起他刚成亲时,私下与赵芸偷偷相见,赵芸看着他一直掉流泪,欲语还休,宛如生离死别,他心痛得无法呼吸。
所以江窈肯定也承受过如此痛苦。
“我真的不知道你……唉,可惜二弟已经死了五年了,只留下一座衣冠冢,昔人已逝,你看开点,好好养病。”
萧桓之也不知道说什么,随便扯了几句安慰的话。
江窈心道有戏,演得越发起劲,趴在桌上小声啜泣起来,“不,我想不开,这个世上没有我可以留念的东西了,我父亲和继母也只是把我当枚换得家族荣誉的棋子,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回去告诉你父亲,就说我得了绝症。”
萧桓之有些脑子发懵,站起身来想安慰她也不知道从何下手,只能又坐回去,非常认真道:“你千万别这么想,这世上好儿郎很多,你一定会遇见一个真心待你的。”
江窈坐直身子,道:“我这几日倒是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萧桓之一喜,道:“快说说什么办法。”
江窈咬唇,做出一副豁出去了的样子:“我要遵从本心嫁给你二弟,为他守一辈子!”
相亲宴
◎把你儿子介绍给我◎
江窈又在江家受了几天白眼。
江父很忙,只有晚上才回来,也没空过问她,府里的大小事都是继母陈氏安排的。
陈氏那日见萧桓之亲自登门,还以为峰回路转,谁知道萧桓之一个人走了,江窈也一直没回去的意思。
她派人去京城打听,得到的消息都是宣平侯世子已经和离了。
她的心里拔凉拔凉的,对江窈更恨了。
江窈心里倒是很平静,因为现在矛头已经不是指向她,而是指向了萧桓之。
萧桓之为了他的心爱之人,一定会拼尽全力去完成她提出的计划。
他说给她几天时间回去谋划下。
江窈不怀疑他的智慧和能力,谁让他是原文男主呢。
如此过了几日后,日子进入三月初,天气回暖,园子里的花更加争奇斗艳。
陈氏计划了一个月的赏花宴来了。
这宴会本来是给她挑女婿用的相亲大会,当然更多的是炫耀,启料出了江窈这事儿,但帖子早就发出去了,只能硬着头皮办。
以往很多的官宦子弟上门提亲,普通的进士和四品以下的人家她根本看不上,如今这些人多半都派人来传话说临时有事不能参加,剩下的要么是商户,要么是穷秀才。
陈氏气得牙疼了几天,辗转难眠,她的女儿,江家二小姐江茗也成天哭哭啼啼,母女俩恨不得把江窈扫地出门,生啖其肉。
这日天气甚好,阳光暖洋洋的洒在庭院里。
江窈对镜梳妆,明显感觉自己回江家后瘦了一圈,连下巴都尖了几分,看起来真像病了。
都是因为最近吃得太素,又想得太多。
她摸了摸脸,叹了口气,这日子什么时候能结束,她真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