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自然不可能一下新建房屋,于是本来一个三十人的班级塞了六七十个学生,挤一挤就挤出位置来了。
但来上学的孩子们都很安静,也很听话,此时他们大多都没书本,也没有笔墨纸砚,先生们便教他们如何制作沙盘,或是寻找合适的石板作为认字的工具。
他最先教他们的是最简单的汉字,以及数数。
赵含章之所以会定三年义务教育,是因为三年的时间可以将大部分常用字认完,知道简单的算术,还知道一些最简单的道理。
现在的华国也只有这个能力,想要更进一步加长义务教育的时间,她还有得努力。
全国的教育事业轰轰烈烈的展开来,没多久便迎来了学堂的第一次长假——秋收假。
这也是赵含章登基以后发布的第一个长假。
秋收假是不固定的,就在每年秋收最忙的那段时间,赵含章会一口气放七天假。
不仅国子监下的几所大学,全国的学堂也都会放假,还有朝廷的官员,甚至地方官,也会放假秋收。
赵含章希望每个家中种地的官员都要回家秋收,这才能知道当年秋收的情况,也能体验秋收的喜悦,以及农作的辛苦。
赵含章自己就拎着镰刀去地里割水稻去了。
这一季水稻是后面补种的,所以晚熟,此时都过重阳了,割完水稻还得播种冬小麦。
赵含章弯腰站在田里,头上戴着大斗笠,手脚麻利的收割水稻,一向心灵手巧的傅庭涵速度比她慢多了。
曾越和禁军侍卫们团团围着割过来,田埂上只零星站着十来个警戒的禁军。
王氏深一脚浅一脚的带着人过来时,正碰上一身利落装扮的弘农公主和傅宣。
她愣了一下,“公主?”
弘农公主很少出现在人前,或许是为了减少和赵含章的矛盾,以免外人过度解读他们的关系,除了安王和琅琊王一家,她一心只经营自己的产业,几乎不与朝廷官员来往,更少进宫。
王氏住进皇宫里一个多月了,也就赵含章登基那天宫宴上见过她一次。
弘农公主福礼道:“拜见太后娘娘。”
王氏手忙脚乱的扶住她,连忙问道:“公主来找含章是不是有事?我让人把她叫过来。”
“不,”弘农公主连忙拦住她道:“本宫是听闻陛下在此秋收,所以来帮忙的。”
她还自带了镰刀。
傅宣一脸麻木的站在一旁,他们夫妻多年,就算是最落难的那几年,她也没下过农田啊。
弘农公主虽然没耕作过,却知道耕作对一个国家的重要性,更知道皇帝作为表率的作用。
既然连王氏都来了,她就不能不来。
王氏一脸懵的带着她去找赵含章,她只是来送饭的,她没想下地割稻子啊。
这两天都是如此,她女儿女婿在田里干活儿,她就坐在树荫下的席子上吃吃喝喝,顺便欣赏秋景,只当是秋游了。
皇宫虽然很大,但住久了还是很闷的,此时王氏已经心生搬出皇宫,回家居住的想法,所以这两天逮着机会就跟着赵含章出宫。
她只是想出宫,没想下地割稻子啊。
她长这么大,拿过剪刀,拿过菜刀,就是没拿过镰刀啊。
偷偷看了一眼走在一旁雄纠纠气昂昂的亲家母,王氏有点心虚。
傅宣如果知道她心中所想,一定会告诉她,亲家母,甭慌,因为她和你一样的。
一起努力
来清晒得脸都红了,正用袖子擦脸上的汗,看到太后,心中大喜,待看到跟在太后身旁的长公主,脸上的笑容一顿,连忙跑下田里找赵含章,“陛下,陛下,太后和长公主来了。”
赵含章和傅庭涵直起腰来,一同默契的朝后看去,看到三人被簇拥而来,赵含章就叫上傅庭涵,“休息一会儿吧。”
傅庭涵应下。
王氏看到俩人上来松了一口气,连忙从宫女提着的篮子里拿出碗来给他们盛汤,“快来,我给你们做了酸梅汤。”
见赵含章一脸的汗,王氏有些嫌弃,打了汤先递给傅庭涵,然后拿帕子给她擦去脸上的汗,“你真要把这片地的稻子都割了呀?”
赵含章点头,“也没多少了,您看我们这么多人呢。”
除了第一天她带着大臣们来意思意思割一点,参观参观外,这两天她可是都亲力亲为,从收割到把稻穗绑好抬出去,都是她带头干的。
赵含章含笑看向弘农公主和傅宣,“父亲和母亲怎么来了?”
弘农公主道:“听闻陛下在此收割水稻,我和驸马来帮忙。”
赵含章点点头,没有拒绝,但还是先用过午饭再继续。
赵含章一声令下,曾越就带着禁卫军们拎着镰刀出来,有士兵抬了一筐饼和两桶汤来。
一人两个饼,一碗汤,大家领取后就或站或蹲在地上用午食。
赵含章他们吃的是太后带来的午饭,一小篓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