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涵也这么觉得,待吃了一筷子醋鱼,再掰开一块芝麻饼,赵含章便有些沉默。
傅庭涵也爱吃,待吃到第三道菜便也反应过来,忍不住笑出声来。
赵含章看了他一眼,继续吃,等吃饱喝足,她就让人请来掌柜,问道:“不知道这家珍馐楼的东家是?”
掌柜的愣了一下后躬身道:“女郎,这……我们郎主是七老太爷呀。”他以为赵含章知道呢,这会儿一看,她竟不知。
也是,女郎这么忙,肯定不在意这种小事。
她就知道!
怪不得这菜越吃越熟悉。
赵含章很好奇,“七叔祖不是一直吝惜自己的厨子吗?怎么舍得放到陈县来?”
掌柜便躬身笑道:“郎主听说郎君以后会长居陈县,所以特派厨子过来。”
赵含章挑眉。
赵程现在并不在陈县,他沉迷于教学,赵含章干脆将各郡县学堂开办的事情交给他,请托他帮忙。
“但郎君此时不在陈县中,我们郎主便干脆让人买了间酒楼,先坐着,等郎君回陈县,他们也好服侍。”
赵含章点点头,挥手让他退下。
“不得不说,七叔祖的确是族中难得擅经营的人,只在我祖父之下,不怪他那么有钱。”
赵瑚派人在陈县开设珍馐楼,自然不会是单为赵程,以前赵程也四处游学,现在依旧豫州各地跑着,并无定居之所,为什么此时就派人来陈县开设酒楼呢?
当然是为了赚钱了。
以前赵氏在陈县没有根基,他不在陈县,这样的酒楼自然开不起来,但现在谁敢找他这酒楼的麻烦?
赵含章笑了笑,并不介意赵瑚与她借势,因为:“听荷,回去便让人告诉掌柜,每季的商税可要记得交齐。”
“是。”
赵含章起身,“走吧,我们去大顺斋买酒。”
掌柜不想收赵含章的钱,他推拒道:“权当是郎主请侄孙用一顿饭,怎好收女郎的钱?”
赵含章坚持要给,“我要蹭七叔祖的饭,自会到家里去,这是在酒楼,在商言商,怎好赊欠?听荷,付钱。”
听荷强硬的将钱放下,掌柜也不敢狠拒,生怕惹恼赵含章,因此谦卑的应是,躬身将人送到门后。
是你的
傅安领了两坛酒上车,“郎君,女郎,这就是大顺斋最有名的百日醉。”
赵含章伸手接过,凑近闻了闻,但酒封得很严实,她甚么都没闻到。
不过她相信群众的眼光,所以把酒放在身侧,“走吧,去悠然居。”
悠然居在另一条街上,街道宽敞,路上行人要少许多,但车马多。
悠然居外停了不少车,赵含章他们的马车直接到门口停下。
傅安跳下车将马凳放下,扶着他们公子下车。
傅庭涵转身去扶赵含章,俩人一起抬头看向悠然居的牌匾,不由的同时皱了皱眉。
赵含章:“我已经想起来了,珍馐楼的字像铭伯父的,应该就是铭伯父提的字,但悠然居的这字……”
傅庭涵:“像汲先生的。”
赵含章就沉默下来,好一会儿才抬脚上前。
悠然居和别的酒楼饭馆不一样,一进门不是吃饭的席案,而是一座石屏,绕过石屏,豁然开朗,是错落有致的亭台楼阁,居中花木繁盛,有高高的假山,还有绕着水修建的桥廊。
赵含章:“……难怪说文人墨客喜欢来这儿,我也喜欢啊。”
这简直就是在江南园林里开饭庄嘛,一边聊天一边喝酒吃饭,的确挺爽。
俩人停了一下,立即有人迎上来,待到跟前,看见赵含章,对方笑脸一收,一脸恭敬严肃的上前,行礼,“女郎安康。”
赵含章见他只叫她,还是叫的女郎,便挑眉,“你是?”
“小人曹束,是悠然居的管事,女郎里面请。”
赵含章就呼出一口气问,“我看外面的牌匾似是汲先生所题。”
“是,汲先生本想求女郎亲自题笔,但当时女郎在南阳国,一来一回耗费时间,所以汲先生便自己题字了。”
傅庭涵这会听明白了,扭头去看赵含章,“这悠然居是你的?”
赵含章:……她也是刚刚才知道呢,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曹束这才面向傅庭涵,躬身行礼道:“大郎君。”
傅庭涵这下确认了,抬手道:“免礼吧。”
他扭头去看赵含章。
赵含章的气势立即就不一样了,她再次扫视一圈,满意的颔首,夸赞道:“这园子布置得不错。”
曹束脸上见了些笑容,高兴地道:“汲先生亲自出面请萧先生出手布置的园子,这园子原是何刺史的别院,就是萧先生作图建造,此次再改,更加贴合自然,十步一景,景景不同,女郎要不要都看一看?”
“不必了,”赵含章是来喝酒赏景的,又不是来巡视产业的,她道:“给我们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