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为了赵二郎一脉的安全,还是为了宗族安定,赵长舆都直接指定了赵仲舆一脉接过族长大任,就此传下去。
所以他会把他的大部分积蓄和族中的财富一并交给赵仲舆。
赵淞后来再收到信就是赵长舆告诉他,他给赵含章留了一笔丰厚的嫁妆,之后这笔嫁妆的一半会留给赵二郎。
至于之前更大一笔财产的安排,他认为已经定下,不会更改。
赵淞直接拒绝相信,山民顿了顿后道:“可是,三娘让人抬了四箱金饼,说就是老族长留给她的。”
赵淞顿了一下后道:“四箱金饼而已,很多吗?”
他道:“说不定是大哥暗中给的嫁妆之一,那孩子把家底都拿出来了。”
山民:“……郎主,嫁妆单子,明暗两张单您都有一份不是吗?”
那是赵长舆为了防备赵仲舆一家留的后手。
赵淞不说话了。
“而且,”山民压低声音道:“三娘说,那只是其中之一,她拿来只是为表达诚意,让大家放心与她交易,她都能拿得出现钱。”
赵淞沉默了下来,很久很久以后,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看来大哥是真的很不放心赵济啊。”
他哼了一声道:“族长也就算了,赵济实在是不堪一提,我听说族长两次让他回族,他都不愿意回来。”
“我们赵氏两次遇难,他都不愿意回来与我等共苦,将来又如何指望他能够拿出钱来与我们共富贵呢?”赵淞道:“如今看来,大哥是早已有预料,这才把钱给了三娘。”
山民低着头不说话,暗道:您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赵淞就按着膝盖起身,想了想后道:“这兔子不错,拎着去给三娘吃了吧。”
山民低头应下:“是。”
他提起笼子便侧身让到一旁,让他先走。
也不知道是谁在郎君拎着兔子回来时说,这兔子这么可爱,怎么能吃了呢?硬是留下来养着。
结果才养了不到十天,就送到赵含章的嘴边。
赵含章正和赵铭走在一起慢悠悠的往老宅去,顺便说说话,才到家门口,便见不远处走来的赵淞主仆。
她立即停下话头,展开笑容迎上去,“五叔祖身体可康健吗?”
“挺好的,”赵淞伸出手让她扶着,侧身示意山民把兔子拎上来,他道:“这兔子不错,给你的。”
赵含章低头看了一眼,目光赞许的道:“这兔子好肥,炒着一定好吃。”
赵淞一听,立即噗嗤一声笑了。
赵含章疑惑的看向他,却见他越笑越大声,最后干脆扶着腰仰天大笑起来。
赵含章一脸疑惑和担忧,不由的转头看向赵铭。
赵铭眉头轻皱,拢着手站在一侧,他没有回应赵含章,但也没上前打扰他爹。
赵淞仰天笑了一阵,眼角沁出泪水来,这才收了声看向赵含章。
他眼中含着泪,还有他自己都没发觉的赞赏和复杂,“好,好啊,你是食肉的狼,如何能指望你能和兔子一样食草呢?”
赵含章:“……五叔祖,我怎会是狼呢?我分明是牛,我是牛年出生的。”
赵淞愣了一下后又笑起来,哈哈大笑道:“对,对,我们三娘是牛,是一只小牛犊,以后要长成一头巨大的牛,庇护我们。”
赵含章挑起嘴角,高兴地应了一声“是。”
赵铭站在一旁听他们说完以后才道:“阿父,这兔子是我的。”
赵淞就瞪了他一眼道:“什么你的,你都多大了还和三娘争这些?”
他道:“你已经给了我,那就是我的了,我现在给三娘,你有何意见?”
赵铭道:“您不是要养着,不许我吃吗?”
赵含章一听,立即道:“那是不应该吃的,我把它养起来。”
“养的够肥了,吃了吧,”赵淞扭头交代山民,“带下去杀了,就炒了吧。”
赵含章道:“五叔祖,您看我是牛,它是兔子,其实我也是吃草的……”
赵淞忍不住笑出声来,道:“油嘴滑舌,行了,走吧,我还有事要问你呢。”
赵淞要问的就是,“你祖父真给你留了宝藏?”
赵含章“嗯”了一声后道:“是悄悄留的,叔祖父不知道。”
赵铭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你当着众人的面拿出来,宣扬得大家都知道了,过不了多久族长就能知道了。”
替我转告
知道就知道吧,现在外面战乱,交通断绝,赵仲舆对赵氏的控制降到了最低。
现在是他要依靠赵氏,也是他要依靠赵含章,赵含章并不惧怕他和她闹翻。
不过以赵仲舆谨小慎微的性格,他也不会和她明着闹翻,更何况,他别的不行,宗族为要的原则却记得很牢。
赵长舆和他虽兄弟不和,却将他培养得还行,基本的眼界见识还是有的。
赵含章现在不怕人传,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