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郎打了一个抖,不再提冲前锋的事。
但最后赵含章还是让他做了前锋,并教他如何打这场丛林战,将山里的土匪或引或围,从正面佯攻后从侧面攻入。
赵二郎打得是酣畅淋漓。
不是那样的人
攻破匪窝,赵二郎带兵冲进去,赵宽和范颖也紧跟其后,他们要统计土匪,这可是他们目前打过的比较像样的土匪窝,还以为里面多少会有些财物呢,谁知道除了一些粮食和乱七八糟的瓷碗和布料外,依旧和山下的村庄差不多穷。
将士们都很失望。
在背后指挥的赵含章却不急着进去看战果,她在战场上走了一圈,微微皱眉。
有士兵来拖尸体。
像这种不是很大战役,又胜利的战斗,士兵们会很好心的挖个大坑把敌人也给埋了。
赵含章见他们抬着尸体就要走,忙拦住,想了想后道:“搭个帐篷放着,请程军医过来。”
程军医一脸疑惑的过来。
赵含章指着地上排成两列的尸体道:“这些送给你。”
程军医瞪大了眼睛,一时没能理解赵含章的意思。
赵含章道:“上次你给傅大公子去箭头的时候,手上不熟,这些便给你练手。”
程军医瞪圆了双眼。
赵含章见他惊讶,微微皱眉,“除了箭伤,你也可以琢磨一下其他的伤,还有缝合。”
她道:“当你们对人体足够了解后,也就知道一些伤病要怎么治疗了。”
“可,可这有违天和呀。”
赵含章就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和他道:“所以我们要尊重这些身体,做完以后把尸体缝合回去,好好的把人安葬了。”
“我会让人去查他们的生平,到时候你们给他们单独立个坟。”
在这个尸横遍野的地方,能有个坑一起埋着就算不错了,要是那个坑独属于自己,更是很高的待遇了,马加恩一个将军,死了也只得一个独立的坑而已。
程军医一时不能接受,但见赵含章脸色冷凝,这位军医也不敢反抗,因此应了下来。
赵含章满意,将尸体交给他后便上匪窝去。
这是一座稍显险峻的山,所以易守难攻,但在距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有一座坞堡,坞堡主姓陈,不过他们比较倒霉,先是被匈奴抢掠,后又被土匪光顾,不过他们依旧收留了不少路过的难民,尽量将人庇护在坞堡里。
一听说隔壁山上的土匪被剿了,陈堡主立即哭着奔出家门,套上牛车就要去拜见赵含章。
赵程听见哭声从旁边奔出来看,见陈堡主拉着牛车往外走,忙上前拦住他,“莫非是土匪又要来了?”
“不是土匪,”陈堡主哭道:“是使君来了,山上的土匪被剿灭,我坞堡安全了。”
赵程愣了一下,陈堡主趁着他愣神的功夫已经拉上牛车和儿子出去,赵程身后跑来两个少年,愣愣地问道:“先生,使君是我们家三娘吗?外头不都说我们家三娘做了豫州刺史吗?”
赵程道:“她才接手豫州,这儿距离陈县可不近,事忙,应该不会亲自过来,剿匪这样的事应该是派的手下将士来。”
“说不定是我们认识的人,”少年眼睛发亮的道:“先生,我们也去看看吧,若真是认识的人,我们可结伴去陈县!”
赵程略一思索就答应了。
于是他们拎上行李往外走。
跟着他们来的难民们见状,略一思索便也都拖家带口的跟上。
这里的山并不能耕种,所以山匪窝里的人全被带到了山下,因为他们顽抗,他们的待遇也和之前的土匪不一样。
他们会被入刑,直接拉去做苦力,现在犁地、修路、修水利都需要人,甚至矿场里也需要不少人。
赵含章正在看赵宽和范颖统计出来的人数,听到外面一阵哭声,不由一愣,“这时候才哭是不是太晚了?”
都打下来老半天了。
赵宽便出去看,不一会儿赶忙进来道:“使君,是陈家坞堡来人了,他们来了好多人,先到的是陈氏父子,他们正在营地门前哭呢。”
赵含章一听,忙起身出去。
陈堡主正在营地大门前拉着赵二郎的手大哭,赵二郎脸都涨红了,却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对方也没干坏事,他总不能把人甩开吧?
正一脸为难,一道熟悉的大叫声传来,“二郎!”
二郎立即寻声抬头去看,就看到了他的好朋友——九岁的赵正!
他眼睛登时大亮,大叫道:“正弟!”
他再顾不上拉着他哭的人,手一甩就直奔赵正跑去,无视静默看着他的赵程,一把抱住他身后的赵正,哈哈大笑后一脸严肃道:“你得叫我二郎哥,我是哥哥!”
赵正不由的提醒他,“二郎哥,你快拜见我阿父。”
赵二郎这才看到赵程,抬手就抱拳,一脸严肃道:“程叔父。”
赵程问他,“领军之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