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名字,这些人就先交由你带着,你就带着他们鼓噪,我们会冲进县衙里救出孙县令,然后送他离开,你们就在这一条街上大喊大叫就行,不得动手,不得损害财物知道吗?”
项玉没想到她一上来就布置任务,竟然就真的这么信任他,一时间愣愣的。
“怎么,你办不到?”
项玉一激灵,立即道:“小的可以!”
赵含章这才矜傲的点了点头,“那就开始吧。”
项玉试探性的举手喊了一声,“杀了狗官!”
乱民们面面相觑,顿了好一会儿才稀稀落落的喊起来,“杀了狗官……”
赵含章也不介意,看向汲渊。
汲渊立即大声道:“谈判已破,谈无可谈,我们冲进去将孙县令救出来!”
喊罢,他带着一拨人便越过这些乱民直冲县衙大门而去。
乱民们刚交了武器,一时不敢阻拦,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过去了。
项玉突然有种荒诞感,这要是赵含章的诱降之计,他们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好在这不是诱降,赵含章很守信用,只是汲渊带了二三十人冲上去,她和剩下的士兵都还站着。
汲渊没有任何阻碍的冲到县衙门口,砰砰的敲起门来,冲里面的人喊道:“还不快开门,西平县援军到——”
县衙里的人没动,刚才他们就听到外面动静不太对,虽然听不太真确,但外面那些乱民的反应也不对劲,万一是诈呢?
汲渊见他们不开门,顿时大怒,一边让人砸门一边喊道:“把你们将军招来,我是西平县县君身边的汲渊,去年灈阳城解困之战我也来了,他必定认得我,我们县君也在……”
喊罢回头看向赵含章。
赵含章立即招呼众人,“快喊起来,快喊起来。”
大家就下意识的看向项玉。
项玉咬咬牙,振臂一呼,“杀了狗官——”
大家就跟着大喊,“杀了狗官!”
声音响彻县城,也惊动了躲在县衙深处的孙县令,他急得团团转,急忙问丁参将,“那些乱民怎么又鼓噪起来了?”
正好有士兵来报,“将军,县君,外面说是西平县的援军到了,正和乱民们打呢,我们要不要放他们进来?”
孙县令一惊,连忙问道:“有多少人?”
“还不知道,但说是西平县的县令也来了,还有个叫汲渊的。”
“赵三娘!领头的是不是个女郎?汲渊我知道,赵三娘身边的亲信,曾经可是赵公的幕僚呢。”孙县令激动的道:“快放他们进来。”
士兵看向丁参将。
丁参将也知道赵含章,去年灈阳解围,他还在城墙上看她斗将了呢,于是微微点头,叮嘱道:“让弓箭手准备,不许乱民靠近县衙,更不许他们进来。”
“是。”
“丁参将,你不是说我们的弓箭没有多少了吗?”
“所以要省着点儿用,问问汲渊赵县君带了多少人来。”
汲渊等二十多人被放进县衙,外面乱民们的喊声震天,好在没有攻进县衙,此时天已经彻底黑了,趴在围墙上往远处看,只见远处挤了一堆人,声音嘈杂而浩大,不知道是不是躲起来了。
而县城其他处还偶见火光,看样子情况也不太好。
汲渊一进县衙便直冲孙县令去。
孙县令和丁参将都见过汲渊,因此一照面就认出来了,孙县令急忙问,“汲先生,赵县君呢?”
丁参将则问,“赵县君带了多少人来?”
汲渊满头大汗道:“来不及多说了,孙县君,我们女郎调虎离山,在前面挡住了那些乱民,还让人把后门围着的乱民引开了,我们这就快出城吧。”
“出城?”孙县令惊疑不定,“为何要出城?我,我怎能弃城而逃?”
“但城中全乱了呀,我们进城的时候,全县的百姓都出动了,正在大肆搜刮富户家中财产呢,不然您以为县衙外头围着的人这么少?”汲渊道:“县君得赶紧出城,或是去临县,或是去陈县搬救兵,不然不仅孙县令,连我们女郎都有可能陷在这里的。”
丁参将一个劲儿的问道:“赵县君带了多少人来?我这儿有两百多人呢,都是经历过训练的好手,我们来个里应外合……”
“一城的百姓有多少个您问一问孙县令就知道了,”汲渊道:“他们执意要反,我们这点人哪里能拦得住?”
孙县令连连点头,“对,拦不住!”
“所以快走吧,孙县令,您带上家小,汲某送您出城。”
孙县令就迟疑的看向丁参将,怕他阻拦。
丁参将低头沉思片刻后道:“县君去搬救兵吧,我们在此坚守县衙等候。”
孙县令立即点头,“丁参将放心,我一定能找来救兵。”
孙县令就和汲渊往外走,为了取信丁参将,他选择一个家人都不带,留他们在县衙里做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