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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县令惊呆了,他知道赵含章庄园里有隐户,却没想到竟然隐了这么多人。
更让他目瞪口呆的是,她虽然登记造册了,但账本却做了两本,一本是要放在县衙公房里,可供上官阅览的,用汲渊的话说是,这是上蔡县需要上交赋税的名单;
另一套却是存在了他的县衙和赵氏庄园里,用汲渊的话说是,这是上蔡县应该收到的赋税。
柴县令一时不能理解。
汲渊便直接点明,“朝廷不能体恤下县,每每征收赋税都是按最高额计,然而地方遭遇灾祸,朝廷又不能赈济,若县君不在县中截留一些财物以供来年,难道每每遭遇灾祸都要求助我们女郎吗?”
柴县令怔了半晌才问道:“西平也如此吗?”
汲渊没有说话,直接默认。
其实不仅赵含章如此,西平县之前的范县令也有截取财政的行为,甚至,他可以保证,其他县或多或少也有此惯例。
和柴县令这样老实的人不多了。
不过……汲渊笑道:“这也就是朝廷不作为时才如此,若是朝廷能正常运作,我等的行为于国于民皆无益处,自然不可取。”
“县君如今是自己人了,所以我们赵氏庄园才将所有隐户放出。”看,我们家女郎对你多信任呀,所以你也不要辜负了她的信任呀。
柴县令果然感动,想了想后默认了汲渊的操作。
连赵氏庄园都不隐户了,汲渊自然不允许其他家浑水摸鱼,之前的且不说,当下不宜动作更大,但现在开始收拢的难民,谁家也不许隐匿了去。
汲渊与人斗,与天斗,快乐无比,就在这种快乐中,上蔡县一日比一日好。
而西平更不必说,在傅庭涵的努力下,造纸坊终于确定了五种不同的造纸方子,其中三种纸张很适合书写,造价和其品质被分为上中下三等。
还有一种适用于工笔画的熟纸,傅庭涵甚至从这个方子出发略微改变了一下,还做出了适合泼墨的半生纸和生纸。
然后一不小心做出了卫生纸。
赵含章对此十分满意。
在调配造纸方子时,造纸坊也终于改造完成,傅庭涵带着工匠们做出了帘床,同时调了石灰水和草木灰水,加快了造纸材料的分解,现在造纸坊每天都能出产大量的纸张。
西平县衙再也不会缺纸,甚至上蔡县那边也开始和西平县大量购进纸张,以做基础设施之用。
毕竟收拢难民,记录各种信息等都需要到大量的纸张。
发展
西平县的珍宝阁里又上了五种纸,就摆在架子上,一个架子一叠,进出的人可以选择,然后确定购买多少后伙计给搬出来。
绝大多数是来买自家用的纸张,所以都是一刀一刀的买,也有打算贩卖纸张到他处的。
珍宝阁里的纸张比市面上的纸要略微便宜些,大量买进,价格还能更便宜,所以不少书商闻讯赶来。
于是,他们不仅被便宜的纸张吸引,还被珍宝阁里的各种琉璃制品、肥皂等吸引,便多留了一些时日,然后就听说了西平县学堂里正在用的教材。
《三字经》因为朗朗上口,学生们下学后也总是念念有词而开始流行于城中,变成了童谣。
于是就是巷子里未曾进学的四五岁小孩儿也能跟着家里的大孩子扯着嗓子喊两句,“人之初,性本善……”
书商们大惊,想要求整版书籍。
赵含章:……
她深深地叹气,她也想要啊,但书局里就胡锦一个人,哦,现在多了些学徒,但那些学徒还在学习阶段,不添麻烦就算不错了。
书可是很值钱的,眼睁睁的看着一条挣钱的大道摆在眼前,然而她怎么也踩不上去,心好痛。
于是她只能去催着汲渊赶紧给她找足够的工匠,汲渊忙于上蔡县的建设之中,现在又正是春播的关键时候,所以烦躁的表示,“某已经派人去洛阳寻找了,只是暂时没有找到。”
她就跑去找赵铭。
赵铭现在一看见她就头疼,当即撸了袖子转身下田去插秧,“你一个县君,不想着劝课农桑,整日想着商事像什么话?”
赵含章:“……现在县中的百姓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的努力,还用得着我劝课农桑吗?”
她现在每天固定时间要去学堂里教《三字经》和数学课,虽然当老师是她的本职工作,但每次开课前都要先把教义抄到黑板上,很头疼的好不好?
“奈何就是暂时找不到工匠啊。”
好在胡锦够给力,虽然困难重重,但在插秧后不久,他终于刻完了一版《三字经》,处理过后,他开始带着他的小学徒们印刷。
刷墨,上纸……整理后装订,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然后一本缺行的《三字经》成功印刷了出来。
当然,缺行不是胡锦的错,而是赵含章空掉了一些字句,最近赵程着了迷一样,正在想办法补齐这些缺行。
也是因此,胡锦可以空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