匠徇私,他也还是个学徒。”
连赵二郎都听住了,握着筷子呆呆的听着,还追问,“然后呢?”
“然后他就被分家了,”常宁抬头看了一眼赵二郎后道:“他们家把他分了出来,衙役打听了一下,听说他再不能出师,那就要去打杂工了,陈家书局的学徒是从小养着的,能上手以后也是有工钱的,听说他至今没往家里赚到一文钱。”
太可怜了。
赵二郎想到自己,很同情对方,忙去看他姐,“阿姐,你会把他赶走吗?”
“赶他干嘛?”赵含章笑道:“他不适合做工匠,不代表不适合其他工作,不过是因为祖上就是做这个的,所以他只能选择这个。”
虽然少了一个能用的学徒,但赵含章并不怎么惋惜,反正都是她的人,这个地方不适合,换个地方放就是了。
“现在书局里没人,虽然他手艺一般,但在书局里干了十二年的学徒,见识总比一般人强,让他给胡锦打下手,以后把人培养起来再说,”赵含章道:“我们这边要培养自己的人手,那边还是要继续寻找工匠。”
这和常宁不相干,他没有这个人脉,这些事都是汲渊在做的。
助人为乐
上蔡庄园大变样,围绕着赵氏的庄园,一间间长工和部曲的房屋建起,将赵氏别院和佃农的村庄围在了中间。
整个上蔡都在安静的过冬,除了这一片。
这里每一天都很热闹,人来人往的劳作,有许多村民从上蔡县另一面赶来,哪怕不为工钱,就为这里包了一天两顿饭,也值得他们在这里干活。
汲渊有序的做着这一切,同时还要处理从京城来的消息。
汲渊正看得入神,赵通疾步进来,禀道:“汲先生,柴县令来了。”
汲渊将桌上的信件都放进盒子里锁好,问道:“他来干什么?”
赵通顿了顿后道:“看脸色,似乎不是什么高兴的事,我问了一下跟在柴县令身边的人,听说是因为上蔡好多人跑去了西平县。”
汲渊顿时有些一言难尽,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把人请去前厅,我这就去。”
赵通应下。
柴县令很不高兴,他刚收到消息,今年好多靠近西平县村庄的人都跑去了西平县,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
赵含章也太过分了,抢了他的常宁不说,竟然连他治下的百姓也要抢。
汲渊在上蔡代表赵含章,自然不能让她和柴县令的关系恶化,他道:“这其中说不定有误会,县君是怎么知道他们去了西平,且不打算回来的?”
柴县令哼了一声后道:“他们的里正说的。”
汲渊想了想道:“不知我可不可以见见这几位里正,就汲某知道的,我们女郎并无夺人的意思,如今流民遍地,西平县要是缺人,收拢流民就行,何必和邻县争人闹不愉快呢?”
柴县令瞬间被他说服,觉得他说的也很有道理,当即就带了汲渊去见来告状的里正。
里正们:……
快过年了,冬天越来越冷,里正们怕底下冻死,饿死人太多不好,所以到下面的小村子里巡视。
一进到村里才发现村里很多青壮都不在家,连十二三岁的少年和三四十的中老年(泪流满面)也不在,他们当时就吓得不轻,以为村里的人出去落草为寇了。
一问才知道是去隔壁县干活了,而且还去了挺长时间。
里正们等了几天,见他们过了发工钱的那天也没回来,越发担忧,很怕他们就此留在西平县不回来了。
最要命的是,一个里正心中一慌,就找隔壁里正谈了一下这件事,然后发现隔壁里正手底下也有不少人去了西平……
于是一个里正找一个,大家一串联,发现去的人好多呀,还是一个村带一个村,特意避开了他们在的村子过去的。
最要命的是,虽然避开了他们所在的村子,但他们村里也有人听到了消息偷偷跑去,就瞒着他们呢。
好害怕啊,过完年就是春天了,春天到就要春耕了,他们要是不回来,春耕可怎么办啊?
所辖之地人口大量流失,县令肯定不好过,而县令不好过了,他们这些里正还能好过吗?
于是里正们一商量,就结伴上县城告状了。
我们已经报上来了,能不能把人从隔壁西平县手里抢回来,那就是你们县令之间的较量了。
汲渊觉得他们一定没有确凿的证据,果然,一问他们还真没有,一切只是怀疑而已。
于是汲渊放心了,脸色一沉就开始驳斥他们。
他们家女郎高风亮节,心地善良,会是那种抢夺邻县人口的人吗?
她不过是心疼上蔡县百姓冬日困苦,所以才招他们做工,好让他们赚些钱养家。
这是西平和上蔡友谊的表现,你们这些里正怎么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
汲渊脸色沉沉的历数赵含章这么做的理由,“上蔡和西平一样,皆是我们女郎故乡,别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