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我若不出门迎战,那是要等他们冲入城中,等他们把你围杀?”
傅庭涵见他们大有继续争吵的意思,忙道:“清点伤亡人数,抓紧时间休息吧,他们这会儿应该已经发现大军是假的了。”
赵含章挥了挥手道:“发现就发现了,本来就是为了退兵想出来的计策,也没想着能瞒多久,不过他们冲杀了这么久,疲惫不下于我们,既然已经退出战场,那肯定是要休息的。”
赵铭一想也是,转身让赵含章进门,“既然你带了人来,那就趁机多带几个妇孺离开吧。”
他道:“大军是赵驹带着的吧?明日让他来救我们就行,你就不要留在此处了。”
说罢就要让人去各家把孩子带来,“小的不好带,你就带九岁以上的走。”
赵含章拒绝道:“堂伯,已经走到这一步,破釜沉舟或许有一线生机,此时再送孩子离开,不是动摇军心吗?”
她道:“我留在此处,既然你们已经决定与坞堡共存亡,那就谁都不走。”
争论
“你,”赵铭跺脚,“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与我争论,宗族只有留下更多的孩子才能延续下去。”
“您不是已经把火种送出去了吗?”赵含章道:“也是巧了,我们大房也有一个孩子在外面,这下各房都不缺了,剩下的可以安心的守着坞堡。”
赵铭:……
赵含章转身面对狼狈的族人,沉声道:“我知道,你们不会杀人,不会打仗,比不上外面的亡命之徒,但谁又天生会这个?”
“城外的那些人之前与你们一样,都是地里讨食的,他们狠是因为他们饿怕了,所以想占我们的粮食,占我们的家,占我们的坞堡!”
赵含章大声道:“但是,我们难道就不可以狠辣起来吗?我们的身后是我们的父母,我们的妻儿!一旦我们倒下,那我们身后的人,每一个人将死去,所以,你们能不能却敌?”
族人们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大声回道:“能,能,能!”
赵铭:……
赵含章转身看向赵铭,摊手道:“您看,他们都愿意背水一战。”
赵铭静静地看着她,片刻后转身回坞堡,“打扫战场!”
族人们立即把地上看得见的武器往坞堡里扒拉,将尸体上的箭拔出来攒上。
赵含章让季平下去包扎伤口,留下其余人等和族人们一起打扫战场,她则拉着傅庭涵去追赵铭,“石勒此时不该在冀州一带活动吗,他怎么跑到汝南来的?”
赵铭:“不知。”
“县城方向的敌军是谁?也是匈奴兵吗?”
“我也不知,”赵铭停住脚步道:“我连石勒何时与匈奴勾结在一起的都不知,怎知他们是怎么冒出来的?”
赵含章停下脚步,“您不知道石勒投靠了刘渊吗?”
赵铭惊奇的看着她,“你知道?何时的事?你哪来的消息?”
这一刻,赵铭怀疑起来,难道大伯把管着情报的人也给了三娘,但不应该呀,大伯不是这种轻重不分的人。
赵含章:……她能说是历史书上写着的呢吗?
赵含章伸手揉了揉额头,仔细的想了想后问道:“冀州,不,不对,是兖州,兖州刺史苟晞,他现在何处?”
赵铭默默地与她回望,傅庭涵这一天担惊受怕,此时又累又饿,实在忍不住了,“你觉得他会知道吗?”
虽然他的确不知道,但赵铭还是瞥了傅庭涵一眼,傅庭涵忙行礼解释道:“我的意思是,现在道路断绝,消息停滞,此时追本溯源成本极高,不如先想一下当下困局,石勒肯定没走远,除非他也转道去打县城,不然一定会马上回转,我们要怎么守坞堡?”
赵铭:“庭涵说的对,三娘,去商议一下吧,族中老人也都还等着呢。”
赵含章点头,但心神还是在苟晞身上,历史上,石勒是因为被苟晞打得变成了光杆司令,这才转去投刘渊的。
当时他不能南下,最后是去上党招兵买马。他这时候却跑到汝南来,是不是说明苟晞那里也出了变故?
如果石勒已经是刘渊的人,那攻打灈阳的是谁?
难道真是匈奴吗?
要真是匈奴,东海王竟然让匈奴下到中原来,这是要劈掉半壁江山给匈奴吗?
赵含章磨了磨牙,气势汹汹的跟在赵铭身后去见族老们。
族中的长辈同样没人能安心休息,都在前厅里等着呢,见赵铭领着赵含章和傅庭涵回来,立即上前两步,迎面撞上赵含章的气势,不由一顿,弱弱的问道:“三娘怎么回来了?”
看见傅庭涵,长辈们瞬间热情起来,侧身请他入座,“多谢姑爷援救,难为你这个孩子了。”
赵铭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抽空回道:“是三娘带的。”
他到现在都还忘不了赵含章带着部曲三进三出,穿插乱军的场面。
傅庭涵也点头,“我武功弱,是三娘领军。”
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