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他,由着宫婢将我请上御辇,送回公主府。
御辇上,放着刻画着金红祥云的锦盒,锦盒内是一支翠绿的玉如意,一头是祥云,另一头是栩栩如生的玉势模样。
“今夜,再请方城大将军来府中,孤设着酒宴等他。”我合上锦盒,笑出声。
“是,殿下。”
2
方城是我妹妹赵敏葕的夫君,一年前边塞一战收复狄族荣获我朝总兵马大将军一职加身,之后又陆陆续续剿灭了狄族残余孽党,于一月前回京。
此刻他一身墨色长衫,端坐于我公主府上,饮下身前烈酒后亦是面色如常。
“孤不知、大将军与敏葕感情何时这般要好,面对本公主竟能做个柳下惠了?”
“谢长公主抬爱,当年臣下不懂事,现为人夫,总得有个正经。”他一句不懂事,就把当初欢情撇了个干净。我冷笑,从主座上下来,赤着脚拖着裙曳行到他身前,抚摸他面前摆着的金红祥云锦盒,端起酒盏将余酒尽数灌进了口中。
我捏住方城的下巴,打量他的眉眼,眉目其实是冷峻的,不过眼角常年带着笑意,让这份冷峻化为柔和些的清俊。
他眼角累积着笑纹,目中似含着笑意,将我的蠢蠢欲动尽数勾引出来,本公主是说做就做的人,俯下身子对着那张薄唇吻了下去。我捏着他的脸使了力气,方城那方没有反抗,嘴唇是微张着,方便了我将口中的酒全数渡过去。
我松开手,边咬着他的嘴唇,指尖边往下勾勒,在触及衣领时被他握住手腕,不能再放肆一寸。
“长公主,内子有喜了,我应过她,全心对她。”方城侧过脸,在我耳边轻叹。
“哦?几月了?”
“两月,臣下两月前回京见过敏葕公主一面。”
“呲——做了就做了,拣着这些好听话说。那事,你考虑的如何?”
“臣下如今来公主府,便是表明了态度。”
“那便行了,你退下吧。”
“是。”
方城的礼数做的周全,我坐在他离开的椅子上,似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面前的锦盒打开,是那根玉势模样的玉如意。
若是我的孩子留得下来,如今该准备百日酒了。
公主府的酒烈、后劲猛,我喝下去没有个节制,似是有些醉了,半梦半醒间见到了魏勉,他趴伏在我脚边,替我褪下鞋袜,一寸寸吻了上来。
如珍似宝,他如此态度令我灵魂颤栗,是我从不曾体会过的珍惜,他对我说,“长公主,莫要再作践自己了。”
魏勉不会说这话,我猛然惊醒,意识到这只是一场无痕春梦,甚至于还没体会到快感就匆匆逃去。
我心绪被这梦搅得烦乱,胸口涨得难受,脱口差点出了梦中人的名字,又急促拐了个弯,“……将林逊之给我绑来!”
暗中有人应了句“是”,一条影子闪过,一炷香后、林逊之被五花大绑来了公主府闺房。
林逊之脸色较上回被打板子后抬来公主府更加精彩,惊怒羞恼轮流交换,最后似乎实在不知什么表情面对我,干脆闭上眼睛破口大骂,“汝等妖妇,不守妇道、目无人伦,欺下惑君,祸乱宫闱,混淆皇室血统……”
“最后一句话,你从哪里听来的?”
“什么?”林逊之正骂得起劲,被我打断愣在那,跟根傻木头杵那儿似的碍眼。
“最后一句,你从哪里听来的?”我酒还未醒完,仍是待见方城那身穿着,淡绿色的衣角扑在林逊之脸上,惹出了几个喷嚏。
“这、坊间传的……”
“哪个坊间传的?”
我拎着绑他的绳子,不觉间用了极大的力气,迫使地上的人被我提着半跪站着与我目视。他似乎被我眼中暴露的凶光吓到了,嘴皮子上下抖索就是说不出话。
我没了耐心,将他甩在地上,令暗处的人解了绳子,背过他将杯中茶续上。
“呲、不说便罢了,反正孤也不是找你来问这事。还记得上次做到哪一步吧?林逊之,别告诉孤你忘了……另外、孤有个消息告诉你。”我将身子转过来,林逊之跪在地上,身子颤抖,让我想起来白日金銮殿外的模样,我坏心大起,俯下身去咬住他的耳垂,凶狠道,“再抖孤就砍了你的头去喂狗!”
不出所料,他抖得更厉害了,真是不知这鳖胆怎么做得悍不畏死亦要鉴上的御史大夫。我想想此人早晚要死,开心予他贴耳道,“日后你可是孤长公主府的驸马了,这胆子可得多练练啊。”
“啊?!!”只见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晕了过去。
3
林逊之是个实实在在的文人,身子骨清瘦,鼻梁挺直,远看着像根拔尖的竹,只消一阵大风就能折了去。
御史大夫原负责监察百官,代表皇帝接受百官奏事,管理国家重要图册、典籍,代朝廷起草诏命文书等。后设内阁,权利逐渐转移,这项官职就成了虚名,留了个监察百官的职事儿,什么时候某某官员贪污行贿、某某官员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