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香好笑地拎起来:“这人挺好的。”但有一点她想不明白,“他有钱买车怎么不出去做生意?接送新娘能挣多少钱?”
“这车是借钱买的。”不是任维东问的,车主主动说的,“他还会理发照相。因为他家有车,整个县城舍得租车拍婚纱照的生意都被他垄断了。除了夏天,平均三天出一趟车,一周拍一次婚纱。最重要稳妥零风险。还不用担心地头蛇找麻烦。”任维东一边往上车一边说,“他去别人地盘上抢生意,有命赚不一定有命花。”
林云香佩服:“你怎么什么都懂?”
任维东挑起眉梢,满眼笑意,在她耳边问:“更喜欢我了?”
童年的不幸
◎我看你更不要脸了。◎
林云香白他一眼:“我看你更不要脸了。”
任维东笑笑把火车票递给检票员。
任依依挥手:“爸爸, 这里。”
“小点声。”任维东低声吼她。
任依依捂住嘴巴心虚的眨眨眼睛,对来往旅客道:“对不起,吵着你们了。”
乘客愣了愣神才意识到小孩子向他们道歉。
这可真新鲜!
哪有小孩不闹的。
甭管秉性如何, 脾气怎么样的, 任依依周围的人都露出善意的笑意,摇摇头表示没关系。离她近的乘客更是不介意夸夸她。
小姑娘俊俏又懂事, 谁家孩子啊。
真让人羡慕。
这类话语一出, 任依依很意外, 忍不住笑弯了眼。
离大学生返校还有几天, 不年不节出行的人少, 火车上的票宽裕, 任维东就买两排。绿皮火车座位是相对的, 四个大人坐一侧, 两个小的躺在过道另一侧, 不哭不闹, 安安静静, 让他们身后的乘客忍不住羡慕。
快到省城,有位大姐整理行李,注意到俩小的睁大眼睛你给我一下,我挠你一下, 安安静静的玩儿,略羡慕的说:“这俩孩子真乖。”
任依依坐起来冲她笑笑:“谢谢阿姨。”朝过道对面跑去, “爸爸, 我想吃冰激凌。”
“火车上没有卖冰激凌的。”
任依依听见夸她的大姐说还有十来分钟到站:“下车买啊。”
任维东摇头:“得去大商店,咱们没时间。”
任依依冲坐在里侧的林云香伸手, 林云香前面有个放东西的桌板没法抱她, 就叫任维东先起来。任维东到小北对面坐下, 见孩子敲着二郎腿抠脚,“渴不渴?”
小北点头,却没有起来的打算。
任维东打开水壶,小孩慢悠悠起来,任维东递到他嘴巴,小家伙不情不愿地接过去,显然不想喝又不得不喝。
任维东好笑:“下了车看看有没有卖冰棒的。”
窝在林云香怀里的小丫头想欢呼,任维东一记眼刀,小姑娘扭头扑到妈妈怀里。林云香搂住她,“下车的时候人多,有人趁乱偷钱偷小孩,万一跟我们走散了,立即喊爸爸妈妈。”
火车门窄,一次只能过一人,大人小孩不想分开,孩子就得搁怀里抱着。可四个大人得拎行李。
任依依发现火车变得很慢很慢,跳下来冲小北伸出手。
小北挎上自个的小书包,拉着任依依的手,走到父母和爷爷奶奶中间。
林云香并不是吓唬任依依,火车站真有偷孩子的。甫一下车,走在前面的老两口就往后看,叫俩孩子拽着爸爸妈妈的胳膊。
老人的慎重吓得两个小的不敢七想八想,小心翼翼出了火车站,任依依扁嘴嘀咕:“卖冰棒的过去了。”
任维东假装没听见,登上前往飞机场的公交车。
飞机票很贵,飞机上待遇很好,有红酒有果汁还有可乐。俩小的一人一杯可乐,暂时忘了冰激凌,但也是暂时。
顺利到家,任依依打开冰箱干干净净,大声惊呼:“爸爸,我们家进小偷了。”
夏天用电量大,电压不稳容易停电,任维东出发前就把冰箱清空了。
任维东解释冰箱里的东西被他们吃完了。依依想哭给他看:“我的冰激凌!”
“今天我累了,明天再说。”任维东把昨晚换下的衣服扔洗衣机里。
任依依找妈妈,林云香佯装抱歉:“首先我不知道哪儿有卖的,其次我不会开车。”
任依依很是失望,眼睛转向小北。
村里有推着车子卖冰棒的,老两口头一回给俩小的买的时候,村里很多孩子眼巴巴看着,老两口就给每个孩子买一个。贪便宜的人也不好意思,毕竟跟任家不熟,也怕远道而来的客人看不起他们。
任老同志心细发现这点,此后每天给俩小的各五毛钱,同时不忘提醒他们,想给谁买给谁买,不想买也没人怪他们。
有时候卖冰棒的人来得巧,俩小的身边十几个孩子,总得一块钱能花的七七八八。有时候不巧只有三四个孩子,五毛钱都花不完。
积少成多,小北的小书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