憾。”
说着,他伸出手,抚摸向一处:“可是这里还没有完成,没有完成,怎么办呢,他不让我碰,不让我碰,说我还没出师,不让我碰这玉雕……”
孟砚青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却见就在那云海间,有一处凹进去的,显然是不曾打磨过。
她看着那凹处,便明白了,这就是当年挖出来的那块翡翠。
那位置处于这块翡翠的中心略靠前的位置,那处有一片绿色密集地带,显然是这巨型翡翠的最精华,而在绿色密集之外,却衔接了一块红棕色。
八十年前,当时孟家将这块最精华的翡翠挖出,由岳三做成了翡翠凤凰,也就是她嫁妆中的那一块。
如今来看,这翡翠被挖处只残留了一些红棕色。
四儿喃喃地道:“怎么办,怎么办……”
孟砚青看着那凹处,扯唇,笑了下。
之后,她才望向陆绪章:“我们要去法国了。”
陆绪章看着她唇边的笑,那是略带着几分苦涩的,却又是欣慰的。
他便明白了:“好。”
完结篇(下)
这一年,法国艺术展,孟砚青在经过繁琐手续申请,终于征得了中法两方的同意,携带这翡翠至宝前往法国参加艺术展览。
陆绪章早早做好了工作安排,也陪着孟砚青过去法国。
抵达法国后,一切展览筹备以及各种工作都是由陆亭笈和谢阅指挥完成,由四儿协助。
陆亭笈如今十八岁,大学马上提前一年毕业了,接下来的路怎么走,他还需要考量,不过红莲珠宝的生意他自然是要帮衬的,这次携带至宝参展法国艺术交流活动,也是对陆亭笈考验。
至于谢阅,他现在大学毕业了,目前正在法国进修珠宝设计课程,这次孟砚青前来参展,他自然是乐在其中。
相对于这两个人的积极,四儿却是有些死气沉沉的。
自从岳大师傅离开后,他一直处于一种梦游一般的状态,没人的时候,他会一直看着《江山如此多娇》不挪眼。
他的脑子好像陷入了一个死循环,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师傅留下了不曾完成的《江山如此多娇》,为什么师傅就这么死了。
陆亭笈曾经安慰他,告诉他人都会有一死诸如此类的,现在完成了这件玉雕,岳大师傅应该瞑目了。
谁知道四儿却用澄澈的眼睛望着陆亭笈:“可是他为什么不晚一些死?”
陆亭笈便觉得自己说不通了。
四儿的语言和思维属于另一种模式,并不是他能沟通的。
四儿又问:“他已经做了抛光,那他为什么不把那一块雕刻好?”
旁边谢阅听着,也是无话可说。
这件事确实奇怪。
玉料琢成后,表面会呈现出涩滞的灰暗色调,根本显不出玉器的温润感,所以必须经过抛光的工序,才能呈现宝玉的流畅美光泽来。
抛光需要反复摩擦错砻,将肉眼看不到的砣痕磨除,这是一项繁琐的工序。
如果一件玉雕已经抛光了,那就意味着已经完成了,不该留下这样的问题。
于是大家就彻底没法说了,谁也不知道岳大师傅在人生最后一刻,到底在想什么。
孟砚青听着这话,却是没多说什么,只是在艺术展大概筹办完成,一切就绪后,由陆绪章陪着,带了陈叔,一起过去了法国尼斯。
尼斯是一座位于法国东南部地区的沿海城市,是地中海知名旅游景点,同时也是各路富豪的保险柜。当年陆绪章和孟砚青哥哥一起将那些嫁妆放在了法国兴业银行的保险箱中。
飞机上往下看,尼斯海滩像一块蓝宝石一样,透着莹润的蓝,在这繁华的欧洲世界有着别样的幽静感。
抵达尼斯后,一行人下榻在酒店,先随意吃了些东西,逛了一圈。
这种沿海欧洲城市作为旅游胜地,自有其独到之处,无论是美丽的海滩,还是欧式风格的建筑,以及这边的博物馆画廊,都别有一番风味。
孟砚青其实也不着急,欣赏过一遭后,用了晚餐,一直到第二天,才过去了兴业银行。
这边的兴业银行据说是世界上最安全的,这也是为什么当年孟砚青哥哥选择了这里。
陆绪章笑道:“就在我和你哥哥把你的嫁妆保存在这里的第二年,我就得到消息,说是这边被盗了,当时我还没回国,听到这消息,我就赶过来,也幸好我们的保管箱没出事。”
孟砚青:“被盗了?”
陆绪章:“是,据说大概五千万法郎的财物被洗劫一空,法国警察绞尽脑汁,但是那个主犯依然金蝉脱壳,逃跑了。”
孟砚青:“幸好我们的保险箱没被盗……”
陆绪章叹了声:“对。”
一时过去了兴业银行,陆绪章拿出当年的单据和钥匙后,银行工作人员便恭敬起来,直接把他们请到了后面房间,并大致介绍了流程,之后便领着他们过去了金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