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他估计正规规矩矩地看他的英文资料。
就算要请她吃饭,也是她不太看得上的肉丁馒头。
肉丁馒头,有什么意思呢,一点不浪漫,透着一股子土味儿。
只是如今,到底经历了许多,于是在这么一个微凉的傍晚,她和这个男人来到这偏僻的小院,品尝这十七岁时候未曾品尝过的滋味,竟品出了上一世不曾有的恬淡和美好。
显然,从她在地质博物馆侃侃而谈时,叶鸣弦彻底确认了她的身份,而她提起肉丁馒头,几乎等于向他坦诚了。
只是两个人默契地什么都没说。
吃过饭后,天已经暗了,叶鸣弦送她回去。
下了电车后,两个人走在街道上,胡同里木头电线杆上的电灯泡亮了,把两个人的身影拉得很长。
青石板路不平,偶尔也有小孩子骑着自行车经过,他们还不太会骑,就用腿从横梁下掏进去骑,咯噔咯噔地在这狭窄的胡同飞驰而过。
叶鸣弦体贴地护着孟砚青,抬起手虚护着她。
孟砚青抿唇笑了:“谢谢你。”
叶鸣弦:“应该的。”
孟砚青:“其实今天我很高兴,去了地质博物馆,竟然认识了地质学院的院长,我正想考他们学校呢。”
叶鸣弦笑得格外温和:“是你自己优秀,你这样的,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孟砚青笑叹:“不是我优秀,我不过是说几句现成话罢了。”
叶鸣弦听这个,倒也明白。
民国时候孟家是珠宝世家,孟家主事人颇有远见,送了家族子女留洋海外,学珠宝设计学西方理念,但也学地质学矿物分析学,这都是图个将来。
当时地质学方面最优秀的一位是孟以劻,英国留学归来的——后来地质博物馆筹办时,就请了他做顾问。
这位孟以劻按照辈分是孟砚青的叔祖爷爷,他是收藏大家,对矿物学也颇有研究,至于翡翠方面,他更是中国研究翡翠的先驱。
只可惜,这位孟大学者许多开天下之先的研究成果如今几乎被遗忘了。
显然孟砚青对翡翠的了解源于这位祖辈了。
但是住在广外的这个孟砚青是不可能获取那些资源的,孟以劻的藏书和笔记应该都留给了以前的那个孟砚青。
所以孟砚青几乎相当于向他坦诚了。
叶鸣弦这么想着的时候,他听到孟砚青问:“叶先生,你还没结婚,是吧?”
叶鸣弦显然没想到她突然这么问:“是。”
他顿了顿,又道:“也没什么在谈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