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陆绪章身边,低声问道:“陆同志?”
陆绪章:“没什么,只是看你们饭店的那棵枫树,好像红了?”
慧姐听这话,也抿唇笑了,她看着眼前男人,轻声道:“对,枫叶红了,这正是我们饭店最美的时节。”
每年首都饭店枫叶红了的时候,陆绪章都会特意过来看看,她一直等着今年那个看枫叶的他。
陆绪章颔首:“最近你们要准备群英会,很忙吧?”
慧姐:“也还好,反正每年都是这样,已经习惯了。”
陆绪章道:“刚才那位服务员同志,其实不必太过苛责,新人总是会紧张,会犯错误,没造成什么不好的后果,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再说当时也怪我,是我坐的位置不好,导致她动作不方便,回头和你们王经理提下吧,就说是我说的。”
慧姐无奈苦笑:“给陆同志添麻烦了,你的衣服,回头方便的话,我们派人过去取来,重新干洗吧。”
陆绪章摇头,唇边挂着礼貌的笑,温声道:“不必了,我自己会处理,我先上车了,不耽误你们工作了。”
慧姐眼底显然有些失落,不过还是笑道:“好。”
陆绪章和慧姐告别后,便上了红旗轿车。
车窗玻璃落下时,他唇边的笑意瞬间消失了。
一路上,他一直没说话,就那么侧首看着窗外。
夕阳洒落这座城市,又是一天过去了。
旁边的宁助理明显感觉他心绪不佳,一时小心地道:“先生是觉得哪里不合适?因为那个服务员吗?”
陆绪章:“没什么,新人而已,在所难免的,不是什么要紧的,我相信客人也不会在意这种小事,只是——”
他略顿了下,还是说出自己的疑惑:“今天在展厅,我看到一位打扫卫生的服务员,侧影很像我的妻子。”
宁助理微诧。
毕竟这种话他已经听到过一次,这才隔了多久,又看到一位,这也太巧了。
他小心地问:“是那个在洗手间打扫的服务员?”
陆绪章微颔首,想着那个服务员的样子,远远地看,确实像极了。
不过他明白,只是长得有些像而已。
那服务员在打扫卫生间,而孟砚青是什么人,她十指不沾阳春水,这辈子连扫帚都没碰过的人。
宁助理略想了想,道:“先生既然觉得像,总归是一个缘分,不如让人回去问问?”
做人助理的,自然很会揣度上位者那不可言说的心思。
显然,陆绪章对那故去十年的亡妻依然心有眷恋。
而以陆绪章的条件来说,无论是相貌还是前途都是一等一的,他这样的位置,只需要一个眼神,说不得对方就会拜倒在他面前。
如此一来,未尝不是一桩美谈。
陆绪章淡声道:“那样有什么意思呢。”
他看着窗外,有鸽子掠过四合院上空,发出鸣哨声,初冬的天空一片清冷。
这些年,也不是没有人刻意讨好他,给他介绍了和孟砚青长得相似的,或者有些才情和孟砚青类似的,但是那也没什么意思。
他也不可能因为一张和孟砚青相似的脸而做出什么。
那是羞辱自己,也是羞辱孟砚青。
他垂下眼,道:“我只是觉得,最近我应该休息了。”
这个世上根本不存在一个人那么神似孟砚青。
那不过是莫名的幻觉罢了。
宁助理听着,道:“是,先生回去后先倒时差,趁机多休息几天,孙同志那里也说了,赶紧放几天假。”
陆绪章揉了揉额:“明天我不去单位了,你把最近的材料拿给我,我有时间的时候会看看。”
宁助理忙道:“好。”
他就不适合做丈夫
陆绪章来了一趟首都饭店后,他的故事迅速在这些新晋服务员中流传。
陆家书香门第,底蕴深厚,他家中祖辈是清朝末年慈禧挑选出的赴美留学幼童之一,之后成为那一批幼童中唯二两位取得学位的——当时和陆家一起获得学位的便是詹天佑。
而早在本世纪初,陆绪章爷爷便是清政府派出去的外交官,后来在总统府也曾经担任要职,再之后家族几经沉浮,倒是也做出一些事,颇有威望声名。
到了陆绪章父亲那一辈,三十年代庚子赔款留学生,是知名爱国人士,解放后更是发挥所长,为国效力。
他自己海外留学归来,已担当重任屡次立下大功,这是铁板钉钉的国家栋梁。
关键人家才三十二岁。
关键人家还长那么好看。
为什么男人竟然被称作好看呢,因为就是好看。
看着赏心悦目,看着如沐春风,看着他,你便觉得这是中国传统文化中的翩翩君子,也是西方传说中的优雅绅士,这个人兼具了一个女性对于男人所有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