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初满脸疑惑,拿着端详了片刻,忽然忍不?住笑起来,“你这个皇舅舅,还真是?真心疼你,你不?晓得这块牌子,可调动?的不?止是?灵州守备军,而是?整个西南的守备军。”
而且这块牌子,被封了藩的二皇子瑞王李梁,早就想要了。
但基本上白日做梦,他的封地?就在西南,李晟这种多疑之人,怎么?可能将这令牌给他呢?
如果真要给他,又何必多此一举,将他们这些年纪大的皇子给早早封藩,打发到各自的封底上,从而只留下那些年幼不?过十岁的皇子在上京呢?
也是?李晟这样?小心翼翼巩固自己的政权,将自己的儿子们都打发出去,所以这上京虽能随处可见侯爷世子,却难见皇子王爷。
即便是?宫里有那么?几个小皇子,但都关在宫里,寻常人也见不?得啊。
挈炆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看?着白亦初这垒得高高的书本,“这些你都要带去么??不?过这块令牌,他可不?是?白给我的,要我随时监督你的动?向,但凡有异样?,若是?报不?及,这块令牌便能起了作用。”
他这话,
叫白亦初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认真的沉思了半响,才道:“我一时,也无法判定,你这皇舅舅,到底是?聪明还是?不?聪明。”又看?着这令牌,“而且能调动?这么?多兵力的令牌他都能给你了,怎么?就没有想想助你夺回迦罗国呢?”
“有没有一种可能性,他根本就不?愿意我回迦罗国。”挈炆苦笑,也不?知如何说起,“大抵有了阿梨的梦做启示,我本来总是?疑惑面对着李晟,根本就是?感受不?到一丝的亲近,可是?他对我也好像真的是?不?错。所以我这些日子在梦里,总能想起以前小时候的片段来。”
但是?他不?解,为什么?梦里那个李晟口中为了他,愿意委身嫁到迦罗国和亲的母后,怎么?和父王感情和睦,恩爱有加呢?反而是?提起他这个舅舅的时候,满目的恐惧和厌恶呢?
他甚至觉得这股厌恶,已经延升到了自己的骨血里,以至于每次李晟认真端详自己眼睛的时候,挈炆都十分恶心。
但即便是?他梦里能想起失忆前的种种画面,却仍旧不?解为何会觉得恶心。
白亦初见他叹气?,反而羡慕,“回忆再不?完整,你终究是?找寻了一些来,而我的这些记忆,遥遥无期啊!”
挈炆安慰了他一两句,“你记忆虽没找回来,但最起码知晓当初是?怎么?被害的。我却不?知何时才能查到,当初劫杀我和我母后的,到底是?何人?”因回来没看?到咋咋呼呼的顾少凌,便问?道:“少凌呢?他什么?打算?继续留在上京做女婿,还是?同咱们一起去?或是?回儋州?”
“听?十三叔说,要他回儋州一趟,兴许再去灵州和我们汇合。”顾少凌这会儿,多半是?去同宁安侯府告辞去。白亦初想起他那高兴雀跃的样?子,也不?知到了那边,是?否能收敛一些。
不?然又要叫那玉笙烟打一顿了。
挈炆闻言,只满怀期待:“那再好不?过,我们几个还能继续在一处,若是?先生和小狮子他们也能到灵州去就好了。”
白亦初昨儿才和周梨商议过,这一去灵州,少也是?三年起步的,所以到那边安顿好了,若是?周家那边愿意,是?有心将他们接到灵州去的。
但后来又一想,那屛玉县到底是?地?势偏僻,不?见人烟,怕是?对安之读书也不?好,索性也就断了这个心思。
更何况芦州他们也住惯了,那边还有小韩姐夫的照料,其实也不?必担心什么?。
而且亲戚朋友都在那边呢!
行李收拾好,周梨手里的房屋铺子也都交托出去,两人在要启程的前一天,才去公孙府见霍琅玉。
霍琅玉看?起来倒也是?精神的,只不?过终究是?上了年纪,才十月初她身上就穿了皮裘,眼见着周梨和白亦初垂着头在她跟前,心疼不?已,“好孩子,你二哥已经和我说了,这本就不?是?你的错,更何况如今去了那屛玉县,我其实还放心些。”
这上京便是?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可是?明枪暗箭的,实在是?难防。即便白亦初没说,但是?她早就从公孙曜口里得知,白亦初遭受过得几次刺杀。
这事儿白亦初也是?叫韩玉真瞒着周梨的,反正也不?白遭殃,他顺着这些刺客,还深挖了不?少消息呢!
而霍琅玉的如此体谅,是?白亦初和周梨万万没有想到的,只恨没早些来多陪一陪她。
霍琅玉却不?放心他们就这样?去玉屏县,只觉得两人身边的人实在是?单薄,但是?叫别人又不?放心,便将那最怕人多的公孙溶喊来,“你这个性子啊,纵然上头有三个兄长,但我仍旧怕你吃亏,此番你便同你小表舅一起去屛玉县。”
“好。”按理公孙溶和白亦初周梨已经见面许多次了,但仍旧是?紧张得不?知道将手脚放在何处才好。
好个社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