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茶碗砸过来,“不要脸的东西,这样的事情,岂能是岫儿那样心思单纯的人懂的?”
马氏听到这话,只觉得一阵心寒,想着那小覃氏到底是婆婆的侄女,她偏爱看小覃氏哪里都好,竟然拿‘心思单纯’这样的字眼来形容小覃氏。
但?这些话她也不敢说出口,只万幸小覃氏肚子不生气,生了三胎,没有一个儿子,不然哪里还?有建安的位置?
也是想到这里,马氏心里舒坦了些。不管怎么样,自己有儿子,以后这将军府都是建安的,等?自己做了当家?主母,就将小覃氏给赶出去,她那些女儿,全嫁给那些好色的老东西们做妾去。
而覃氏见马氏垂着头,屁都不放一个,也是不指望她了,只骂骂咧咧的,将她给赶了出去。
一面自己琢磨起来。
不想有丫鬟来禀,说是二姨娘来了。
她便叫进来。
小覃氏一进门,就自然而然地坐到她跟前,扫视着这满地的茶碗:“姑姑,可是为那个赘婿伤神?”
“我辛苦这些年,才得了这偌大的家?业,实在不甘心落到他的手里去。”面对着自己的亲侄女,覃氏也是个慈祥温和的长辈。
小覃氏附和着,“是了,外头的人不知道?咱们府里的心酸,只说姑姑和表哥是占了便宜,可这若是没有姑姑这些年的辛苦操持,府上哪里有现在的繁荣昌盛?要我说那赘婿既然是做了别人家?的赘婿,就该跟着他那乡下媳妇一起过日?子,不该上门来。”
这小覃氏,果然是个有心计的。
覃氏听她说来,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但?有些为难,“可宫里已经承认了他的身?份,他便是给人做了赘婿,咱这里还?要有所表示,不然如?何?堵住那悠悠之口?”
又叹自己不是舍不得这钱财房屋,而是觉得辛苦挣来的,凭什么给了旁人去,要留也是留个自己的亲亲血脉子孙。
小覃氏却笑道?:“姑姑,叫着我说,倒不如?咱们大方些,将他连带他那乡下媳妇一起接进门来。”
覃氏自然是马上反对。毕竟这将军府就是从?人手里夺来的,哪怕能容许白亦初再度进府呢?
“姑姑,你倒是听我说完啊。”小覃氏笑意盈盈的,脸上是没有覃氏的半点忧愁,“如?今表哥不在府里,姑姑您又年事已高,还?是做祖母的人,自然是不可能亲自去接他,照着我说,不如?叫姐姐去,她怎么说也是这将军夫人,那赘婿也要唤她一声婶婶,她去接人,也是给足了脸面,到时候看哪个还?敢说咱们府里的闲话?”
至于这接回来了,大门一关,那赘婿和他的乡下媳妇过什么日?子?哪个晓得?
小覃氏越说越是兴奋,仿佛不但?看到了马氏被羞辱的样子,更?看到了白亦初和周梨未来的凄惨日?子,“面子上咱们反正做了周全的,旁人的眼睛又不是千里眼,如?何?能看到咱们府里来?他便是真有几分学问?,可是到底在乡下长大,能有多大的见识?如?何?比得过咱们建安?还?有她那乡下媳妇,怕是咱们海棠身?边的丫头都比不得呢!”
她这个主意,果然是叫覃氏给听了进去,连连点头,“你这丫头,果然还?是向着姑姑的,不像是
马氏那没出息的东西,一点不会为我分忧,早该如?此,当初便不同意这门婚事了。”
又因?提起了霍海棠,想着自己原来是见她生得有几分美貌,才给了精挑细选了那些个好丫头在她身?边,又专门找了嬷嬷来教规矩,是打算长大后给她送宫里去的。
哪里晓得文帝李木远叫凌王夺了权,凌王做了这新皇帝,也这些年了,竟然还?不重新选秀。
再拖下去,霍海棠的年纪都大了。
又想起自己在她身?上花了这许多精力和财力,还?比不过长庆伯那何?婉音,心中就有气,“海棠那丫头随了她那没用的娘,一点出息没有,枉费了我这些年在她身?上花的心思。”
小覃氏自然是知道?姑姑那样娇养霍海棠,打的是什么主意。以前她舍不得女儿们吃这份苦,但?眼下这么多年了,该吃的药也没少吃,却是仍旧生不出儿子。
所以也只能将未来都押在女儿的身?上。
她这三个女儿,第二个女儿霍云香相貌在三姐妹中最出众,她这几年也是想尽了法子培养点,如?今见听得姑姑的话,便趁机道?:“云香今年也十四?岁了,前些时日?自己作了一首诗,不晓得怎么就传了出去,大家?都夸好。我想着没准她也是个才女投到我肚子里呢!正寻思着,同她找个靠谱的先生来。”
小覃氏这话,让覃氏想起了这个孙女的脸蛋和身?段,与霍海棠相比,虽是欠缺了些,但?若是霍海棠那里扶不起来,的确只能选霍云香了。
只可惜她是庶女出身?。但?终究是是偏爱的,“既是要找先生,哪里需要你出钱?只从?公中划账就是了。”一头不知想起了什么,叹起来:“说起来,咱们也是有底蕴的人家?,不该这样亏待了姑娘们才是,瞧她们也不小了,比不得小时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