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着想着,忽然一下?打直了身体,吓得一旁的顾少凌一个激灵,“你怎么了?”
周梨满目的惊慌,“我,我想到一个事?情。”
“什么事??能叫你如此?惊慌失措的。”顾少凌瞥了她一眼,并没?有把周梨想到的事?情放在心?上。
不想竟然听周梨说,“我那梦里,不是和你说过,李司夜有一支天下?第一的水军船队,便是朝廷的水师也不能与之相比,是何婉音用巧记帮他?夺来的。但梦零碎,我并不知道她从谁手里得来的,用的又什么巧计。”忧心?忡忡地?看着抠着指甲的顾少凌,“我在想,不会就是你家吧?”毕竟顾少凌把他?自家的船队吹得朝廷的都不如。
顾少凌抠指甲的动作一下?戛然而止,随后心?急如焚地?扶着周梨的两个肩膀,“你快再继续做这
个梦,好好看看。”但他?又晓得周梨这梦,只做过一次,怎么可?能再重复,而且还能展现细节呢?
一时便料定?了,那李司夜手里的水军,肯定?就是自家的,只捏紧了拳头,“我要杀了李司夜去?!”现在杀了他?,不单是改变白亦初那万人唾弃的惨死命运,连自家也免去?了那些灾难。
不过被周梨给拦住了,“你冷静些,又不确定?。”她也着急,这梦为什么如此?朦胧,但凡给自己些提示也好啊。
“我怎么冷静,你不知道那方士怎么说的?我横死不要紧,可?我爹娘他?们怎么办?我家中有一群堂妹,我如今还记得我走的时候,她们一个个哭得肿了眼睛,在船上朝我挥手的可?怜样子。”顾少凌还想着,等熬到了弱冠,便急忙回去?,像是当初承诺那一般,给她们每人安排一个最俊美的相公。
周梨也没?有想到,好些事?情和人,在这冥冥之中,就像是早就已经注定?了一般,他?们这些为男女?主?角送装备刷贡献的人,竟然都聚在了一处。
马车里一时间,气氛也是低落不已。
等回来家里,这一日的风波闹剧,自然是要同白亦初和挈炆说的。
两人大?抵也是没?想到,天下?竟然有如此?巧合之事?,顾少凌刚巧是被他?的未婚妻给抢了去?。
本想取笑他?,但是却听周梨说,“阿初,你还记得李司夜后来有一支很?厉害的水军船队么?”
白亦初自然是记得的,点了点头,“是那何婉音替他?用巧记夺来的。”也不知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巧计。
正要询问周梨怎么忽然问起,却像是想到了什么,只急忙朝顾少凌望过去?,一时也是反应了过来,为何顾少凌如此?低落。
只怕并不是因为被他?口中的母老虎抢去?险些失了清白的事?。
挈炆却不知这些事?情的全貌,就单听他?们提过李司夜的名字几次,因此?十分好奇。
白亦初想着挈炆也不是外人,只将周梨的梦,以及李司夜现状一一告诉了挈炆。
挈炆听罢,也是满脸的震惊,一时不知是做梦的且还早死后被挖出来鞭尸的周梨,还是惨死后遗臭万年的白亦初,或是这个可?能被夺了家中船队,甚至一家老小还死于非命的顾少凌更惨。
他?这会儿,实在不知谁才是最倒霉,该先安慰谁才好。
但唯一的一个缘由,都是因为这李司夜。
反正他?也觉得自己看过许多奇闻异事?了,但还是花了好半天的时间才算是将这些个事?情给消化。
然后弱弱地?问周梨,“你梦里没?遗落什么吧?”
周梨见他?那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你怕什么?我梦里没?你呢!”
“那就好那就好。”挈炆只拍了拍胸口,松了一口气。
不想顾少凌却抬眼看朝他?,“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了,阿梨的梦,又不是全貌。”
于是挈炆就这样被顾少凌一起拽入深渊中。
“要不,李司夜回上京的时候杀了他??”书房中寂静了半响,顾少凌忽然开口。
挈炆一万个同意,“对,宁可?杀错也不放过,现在还讲什么仁义道德,总不能等事?情真发生了再去?想办法补救吧?”
周梨和白亦初双双叹气,“怕是难。”一面?看朝顾少凌,“你上次不是动了手么?却阴差阳错叫他?避开,反而险些伤了无辜人的性命,我敢打赌,若再想杀他?,怕还是会叫他?躲过,伤了别人。”
顾少凌这会儿却是已经急昏了头,想着自家那一屋子可?可?爱爱的妹妹们,“那我亲自去?,便是搭上我自己的命,只要弄死他?也值得了。”
不过这事?儿暂时搁浅了,周梨他?们的十分反对,只提醒着先写信回家才要紧,等着和他?父母商量了,得个万全之策。
更何况又要马上过年,所以接下?来的日子,周梨他?们也没?再出去?,便是上元佳节满街的花灯,他?们都没?去?瞧。
大?家就围着书房外面?那一树老梅花,堆了一两个雪人,算是这个年最有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