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驴果然是老了?不中用,刚才虽然吃痛跑了?几步,但是也没跑多远,就停了?下?来。
本?来白亦初还?想借机叫驴拉着车把这些人引得远一些,然后?趁机带着周梨和莫元夕回城里的。
但是没想到,坏在驴的身上了?。
但这事儿也不能怪驴。
林子里到处都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冰凌,人走过的地方,总是能碰掉不少,他们三人很快就被这一伙人给察觉了?。
白亦初第一反应是让周梨她们两个赶紧跑。
但却来不及,那些人骑着马,很容易就踏平了?这枯黄的灌木丛,转眼便将他们给团团围住,手里的刀泛着寒光,周梨能从?上面看到自己歪歪扭扭变了?形的影子。
不过奇怪,她并没有?那样害怕,而是冷静镇定地扫视着这一圈人,最?终目光锁定再?其中为首的那人身上,“这位壮士,看来你们也是受人所?托,今日之事我不记恨你们,但也求做个明?白鬼,好叫我晓得究竟是谁要对付我们,犯得着如此大刀阔斧劳烦你们来芦州。”
芦州她也待了?这几年,有?多少山匪土贼,心里是有?些数,也从?云众山那里听了?些门路来。再?看这些人的装束,一下?就判断出来不是芦州人。
又细数了?自己得罪的人,最?一开始无非不过是清风书院和那吴同知他们了?。
可是他们要对付自己,用不着等到今日,更不会用这些个道上的手段。
马虽然进了?林子,但对这里的环境似乎不是很喜欢,一直不停地动着马蹄,让马背上的人摇摇晃晃的,气得一把勒紧了?缰绳。一面拿余光看她,见她如此冷静从?容,也是有?几分欣赏之意?,“难怪要老子山高水远跑来这芦州,本?觉得对付你一个小姑娘实在是浪费了?,不过如今看来,你倒也是值得的。”
只不过他眼里虽是有?欣赏之意?,但看周梨他们三人更多的其实是当看作?死人。
所?以也不瞒着她,“小姑娘你是个有?主意?的人,可是你还?小,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世间的钱,哪里有?这样好赚的?到底要分给前辈们一些。”
周梨听到这话,忽然就想起了?早前那商会的几个老掌柜叫募捐,自己去?没走他们的路子,直接捐去?了?衙门。
以至于许多商家都一一效仿,导致最?后?这商会组织的募捐,便不了?了?之。
她想到这一茬,不禁露出讥讽笑意?,“这样说来,竟然是为了?这般小事就大动干戈,可见他们也长久不了?,成不得什么大事。”抬头看朝对方,“你说对不对,我一个小姑娘便将他们吓成了?这般,这样的人能做什么大事?”
那为首的一怔,竟然觉得她这话是有?几分意?思的。但是很快又反应过来,笑道:“你果然很聪明?,可即便如此,我拿人钱财,就□□,你们的这些事情,我可管不得,你到下?头去?和阎王爷说吧。”
说完,便朝着左右的兄弟使眼色,要叫他们上去?,直接把三人解决了?。
反正一个文弱书生和两个小丫头,哪里需要他亲自下?马?
却不知道,也就是他歪头使人这一瞬间,忽然什么东西朝自己飞来,他下?意?识地躲,却不知道那东西的目标竟然是他□□的马。
马可没有?他这样敏捷,结结实实挨了?一记打,条件反射就抬起前蹄嘶鸣,然后?疯狂朝前奔走,在树林里横闯直撞。
男人在这忽如其来的马儿发狂中,从?上面给甩了?下?来。
没等他翻身爬起去?捡刀。
已经?有?一双修长白净的手将刀先一步捡起来了?,后?背上被什么沉甸甸的东西压着,然后?刀刃贴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满脸难以置信,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不敢相信地看着那个文质彬彬面若冠玉的白亦初,威胁的话语自然而然就脱口骂出:“狗娘的,小子你找死?”
但是这骂声和威胁并没有?起到什么震慑作?用,反而觉得叫他察觉到了?冰冷武器划破皮肤的清晰感?觉。
与此同时周梨的声音也响起:“这样的脑子和身手,也敢做这杀人的生意??”有?着少女特有?娇甜的嗓音里,那股子嘲风很明?显。
男人想要挣扎,但他怕死,他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文弱的书生不简单,如果自己敢动,他真的会用刀割破自己的喉管。
而且对方的脚,竟给了?自己如重千金般的压力,狠狠地压在后?背上。
也正是这样,男人才不敢反抗。
这个男人作?为对方的首领,如今轻而易举就被白亦初一个看似文弱的读书人踩在脚下?作?为阶下?囚,他那一帮兄弟也不敢轻举妄动、
主要是,他们一时间也不敢乱来,见着老大都被抓了?,也不晓得对方究竟还?有?什么手段,生怕一个大意?,就丢了?性命。
钱可以再?赚,买卖可以再?谈,但命就只有?一条啊。哪个会不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