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都是我?的错,咱们再去看第三处,倘若您看中了,我?给您少这个数,如何?”
苏源乜他一眼,轻描淡写?地问:“五百两?”
牙人噎了下,强笑着说:“公子您可真会开玩笑,是五十两,可不是五百两。”
苏源也无意刁难他,毕竟他是真心实意要买院子,敲打一番就这么揭过了。
“那行,就这么定了。”苏源目视前方,“咱们去第三处。”
牙人不敢迟疑,忙领着苏源去第三处。
这回走了整整一个时辰,牙人拿钥匙开了锁:“公子您进来?吧。”
苏源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座院子。
不论是浓郁的中式装潢,还是典雅的草木,都十分?合乎他的心意。
“这院子要多少银子?”
牙人眼珠子滴溜转,比了个数:“一千两。”
苏源瞳孔微睁:“一千两?”
牙人笑眯眯地强调:“这院子可是位于不可多?得的好地界,隔一条街住着不少当官的呢。”
苏源抬指抚过冰凉滑腻的博古架,态度出乎意料的干脆:“好,那咱们回牙行办手续吧。”
牙人狂喜,一把攥紧手中的钥匙。
一百五十两到手了!
他?之前险些被唬住,苏源一个年轻小?子?,最好糊弄不过。
牙人赞道:“公子?干脆果?断,一看就是做大事的人!”
二人回到牙行,牙人拉着苏源直奔某间屋子?:“公子?您稍等片刻,容我拟个契书。”
苏源从容落座,很好说话的样子?:“我不急,你慢慢来。”
牙人咧嘴笑,真是个傻小?子?。
片刻后,牙人熟练地递上契书:“公子?咱们可得抓紧,这天都快黑了,再耽搁您可得摸黑回去?了。”
苏源垂眸看契书上的文字。
牙人不时朝外看两眼,见苏源迟迟不动笔,心中焦急:“公子?您这是怎么了?”
苏源掀起眼皮:“那院子?当真值一千两?”
牙人不假思索:“那是当然,我不跟您说了么,那可是好地段,里头的家什也都是一等一的好物件,您要是不买,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话音刚落,只听得“啪”一声脆响。
苏源将契书拍到桌上,一脸厉色:“你真当苏某年纪轻好欺负不成?一个三进院子?,即便位置再好,也卖不到一千两!”
苏源突然发难,把牙人搞懵了:“公子?咱不是”
之前说好一千两,苏源也没?意见,怎么又临时变卦了?
苏源可不听他?狡辩:“一千两银子?,我买个四进院子?都够了,犯得着在你手里买个三进的?”
“亏我还觉得这里是官牙,价格公道,没?想到也是一群撒诈捣虚的!”
牙人目瞪口呆,他?不过是想多?赚点佣金,怎么就上升到整个牙行了?
苏源双手抱臂,面色冷凝:“去?,叫你们管事来!”
牙人心里一咯噔,连忙放软声音:“公子?您消消气,您要是觉得一千两贵了,我再给您便宜点,九百八百五十两如何?”
“再减去?咱们说好的五十两,就是八百两。”
赚五十两也不是不行。
只是任牙人说干了嘴巴,苏源始终不松口。
“我要见管事,今儿这事若得不到解决,明儿我就让整个京城都晓得你们家的贪婪勾当。”
牙人悔青了肠子?,早知?道这厮这般难缠,打死他?都不会多?报三百两。
毕竟是双方互惠的事儿,管事平日里对他?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若是有客人因此闹事,第一个被舍弃的绝对是他?。
正当牙人脑子?里一团浆糊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道声音:“怎么回事?”
牙人后背一僵,吓得舌头都捋不直了:“东、东家!”
实在是苏源闹出的动静太大,与马胜不对付的牙人把这事儿捅到了牙行东家面前。
东家听说有客人吵嚷着要见管事,还声称要让全京城都知?道牙行的勾当,难免生?出几分恼怒。
他?行得正坐得端,可不是谁都能往他?身上泼脏水。
所以,东家亲自走了一遭。
不管心情如何,他?逢人三分笑,走到苏源跟前:“我是牙行的东家,您这是?”
苏源靠在椅背上,浑身散发着不好惹的气场,指了指桌上的契书:“东家您自个儿瞧瞧吧,三进院子?卖一千两,真是漫天要价,当我没?打听过京城三进院子?的价格?”
东家听后的第一反应就是看向?马胜。
察觉到落在身上的视线,马胜缩了缩脖子?,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
东家扯了下嘴角,胸口怒火又烈了几分。
只不过这怒火并非对着苏源,而是转移到了马胜身上。
他?拿起契书,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