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出一份心神注意窗外动静,继续看方东的文章。
不多时,有喧闹声响起。
“方教授我没有作弊,这是我打的草稿,我不过一小小教谕,又哪来?的本事提前知晓试题内容?”
回廊空旷无一人,叫屈声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
苏源耳朵尖,即刻分?辨出这道声音来?自钱教谕。
抬眼望去?,果真如他所料,被两位教授押着的,正是钱教谕本人。
“是非曲直,待查明过后自有分?晓。”方教授虽上?了年纪,声音却浑厚有力,“张信,你?说的那?人在哪间课室?”
张信避开钱教谕杀人的眼神,直指向苏源所在的课室:“应该在这间。”
方教授嗯了一声,率先踏入课室,身后诸人紧随其后。
“张信你?来?指,那?日和钱知远在一起的人是哪个?”
张信闻言攥了攥手心,红肿仍未褪去?,一碰就钻心的疼。
他上?前一步,铿锵有力地道:“就是他!”
学子们?此时也?顾不上?用功,纷纷朝张信所指的方向看过去?。
然后:“嚯!”
待看清那?人,绕是一贯沉稳的方教授也?面露震惊:“梁盛?”
梁盛一脸茫然,辨不出真假:“什么?”
方教授道:“张信向我们?举报,钱知远花钱买你?的文章,用于教谕考核中。”
梁盛当即色变,连连摇头:“怎么可能?!且不说试题研内容事先保密,我不过一介童生,水平有限,又如何能?给举人写文章?”
方教授一时沉默,教谕的考核试题都是由?他亲自出的,后期负责印刷的也?都是他信得过的人,倘若真如张信所言,钱知远又是从何处弄来?的试题?
“教授只需将梁盛的字迹和那?张草纸上?的作比对,就算不是十?成十?,也?绝对有七八分?相像。”
张信拱手上?前,掌心摊开朝上?,语气哽咽地说:“正因为那?日学生撞破钱教谕和梁盛的交易,钱教谕才?会这般对我,当时我只是在翻书,却被他狠狠责罚了一顿,至今仍不能?握笔。”
听到?这里,苏源转头看向方东,方东也?默契回望。
苏源:就是那?天?
方东点头:应该是。
苏源:你?比张信运气好,不然肿成包子的就是你?了。
方东中肯点头:没错,幸亏我跑得快。
苏源死死低着头,不让上?面的几位教授看到?自己疯狂失控的嘴角。
方教授瞥一眼张信手心的惨状,旋即移开眼,确实伤得有些重。
“方教授,这是梁盛的笔迹。”张渐鸿趁梁盛不注意,一把夺过他跟前的宣纸,颠颠上?前,交给方教授。
身后是梁盛强烈的目光,如芒刺在背,张渐鸿笑容加深,倘若这是真的,方教授这般铁面无私之人可不会留下他。
方教授将两张纸并排,只一眼看过去?,就已知道结果——
两张纸上?的字迹几乎一个模子拓出来?的。
尤其是“之”字,最后一笔明显有力道加重的痕迹,这应该是某人长此以往养成的习惯,或许连自己都没意识到?。
方教授脸上?一片风雨欲来?,让梁盛上?前,眸如利箭:“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梁盛脑袋里嗡的一声,后背布满细细密密的冷汗,绞着手指一声不吭。
因着被当众体罚的缘故,张信恨屋及乌,连梁盛都恨上?了,出言道:“不如教授您让人去?梁盛的学舍搜查一番,那?天钱教谕应该给了他一张银票,至于面值,应该是五十?两。”
方教授见梁盛脸色变换不断,以及钱知远眼神飘忽,心底有了计较:“王教授,你?带人去?一趟。”
梁盛急忙道:“教授我和您一起去?吧,我的东西都是放好的,翻乱了就不好了……”
方教授出言打断:“翻乱了我亲自给你?整理?。”
王教授随机点了两名学子,三人一道前往梁盛的学舍。
一刻钟后,王教授匆匆折返,手里拿着一个东西:“方先生。”
五十?两银票明晃晃映入众人眼帘。
梁盛呼吸乱了一瞬,强自镇定:“这是我爹给我的银票。”
张渐鸿嗤笑:“七品县令一年的俸禄撑死不过九十?两,你?的意思是你?爹将他大半的俸禄都给了你??那?他又是如何过活,家中开销又该如何?你?家里的丫鬟婆子都是缝了嘴,平日里不吃饭,以叶片遮身?”
话?虽粗鄙了些,却是不无道理?,方教授也?就默许了他继续往下说。
“一个县令随随便便可以拿出五十?两银票,不是太过疼爱你?这个庶子,就是贪了不该贪的。”
贪污这顶帽子啪叽扣在梁守海脑袋上?,梁盛一时慌了神,不顾钱知远疯狂给他使眼色,不打自招:“这银票是钱教谕给我的,他只说让我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