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意说了这么多话,终究抵不过楚云扬的四个字。
徐意气急败坏,回头看向:“诸位大人,乱臣贼子在此,一个是楚云扬,还有一个是祝青臣!此二人意图谋反,我等须为陛下分忧,马上生擒,严加看管!”
“这不单是为了陛下的安全,也是为了我们自己!楚云扬昨日敢行刺陛下,今日就敢杀了我们,万一他大开杀戒,就来不及了!”
正巧这时,皇帝被他们吵醒了。
他脸色惨白,发不出声音,只能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楚云扬,发出“啊啊”声。
江显注意到了皇帝的动作,马上惊呼出声:“陛下!陛下醒了!”
他飞扑到皇帝面前,握着他的手:“陛下,您是不是想说,是楚云扬害的你?是他,对不对?是他!”
皇帝一边“啊啊”,一边点了点头。
“证据确凿!”徐意忙道,“来人!把楚云扬给我捆了!快去把祝青臣也给捆了!”
楚云扬握紧佩刀,缓缓举起,随时准备迎战。
禁军知道楚云扬的功夫,不敢靠近,只是将他包围起来,伺机行动。
双方僵持不下。
正当此时,殿门外传来一声淡淡的——
“我看谁敢?”
身后士兵脚步整齐,踏在寺院的石板地上,咚咚作响。
镇国公与副将身披盔甲,提着刀剑,带着士兵,一左一右跟在祝青臣身后。
祝青臣一身素衣,连武器也没拿,单手提起衣摆,缓步走上台阶。!
将军受辱(10)
10
这几日,天总是黑压压的。
眼看着像是要下雨的模样,却没有一滴雨。
如今,镇国公带着两千人马来援,所有士兵齐齐的玄色盔甲,倒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天兵天将。
祝青臣登上台阶,在殿前站定,微微抬手。
士兵们齐齐抱拳,随后自动分成两队,绕着皇帝寝殿,将寝殿团团围住。
所有士兵都在战场拼杀过,手里拿着武器,杀气腾腾,和三个人共享一件武器、许久未见血光的禁军完全不同。
祝青臣跨过门槛,镇国公和副将跟在他身边,靴子踩在地上,哐的一声响。
楚云扬眼睛一亮,马上拽着萧承安上前,要和他们站在一起:“老师!爹!”
镇国公瞧了他一眼,低声道:“你拽着康王殿下做什么?没大没小的。”
皇帝都被他们吓住了,瘫在床榻上,抓紧了身下的被褥。
徐意和江显险些跌坐在地上,但很快又调整好了,相互搀扶着,重新站起来。
两个人往后退了退,险些一屁股坐在皇帝脸上。
徐意站稳了,指着祝青臣:“英国公,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谋反不成?”
“还有你——”他指着镇国公,“你不在西北好好打仗,你跑回来干什么?你和祝青臣早就串通好了,昨夜刺杀陛下的山匪也是你们!”
他转过头,对随行大臣们道:“诸位,英国公与镇国公串通谋反,此事昭然若揭!诸君随我一同生擒反贼!”
徐意慷慨激昂,可是没有人理会他。
毕竟所有人都看见了,镇国公带着兵。
如今军队已经将整个寝宫团团围住,士兵们的影子还倒映在窗纸上,正直挺拔。
这可是在西北打过仗的军队,比禁军厉害了不知多少。
他们就是些小官,跟着过来敬香的,哪里想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
因此,他们不单没有动作,还在祝青臣走上前的时候,自动退到两边,给他让出一条路来。
甚至有人低声道:“英国公应该是有苦衷的吧?”
祝青臣简直要笑出声来。
徐意和江显
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镇国公一声喷嚏给打断了。
镇国公的喷嚏像是雷响,轰隆一声,把两个人吓得一哆嗦。
镇国公抹了把脸,好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问他们:“这两位大人像是有什么话要说,怎么不说了?”
徐意和江显哽了一下,连连摆手。
他们只敢动嘴皮子,鼓动旁人,若要他们真刀真枪地和镇国公打一场,他们怎么敢?
祝青臣走到皇帝面前,低头看了他一眼。
皇帝害怕地哀哀叫唤,但是又动弹不得。
他一动,牵动下身的伤口,又是一阵刻骨钻心的疼痛。
皇帝满脸都是汗,伸出手,想要去抓住徐意和江显的衣袖,却扑了个空。
楚云扬已经把他们给赶走了,并且为祝青臣搬来了软垫。
楚云扬乖觉地把软垫放在正中,就挡在皇帝前面。
祝青臣却没坐,而是对萧承安道:“殿下坐吧。”
“我?”萧承安有些疑惑,“小公爷,我……”
祝青臣道:“殿下坐吧,如今寺院中唯一的皇亲国戚只有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