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挂不住,想来是再也不想见你,甚至不想与咱们崔吉镇再有瓜葛了。”
说着长出一口气,戚夫人却没戚老爷这样放心,但她也同意戚老爷所言,王爷也是要顾面子的,被她家娇娇三番两次的回绝,也该冷下心来一刀两断了。
戚夫人最后总结道:“好在王爷没迁怒,只是愤而离去,希望此事可以就此了结。”
第二日,因戚老爷留了个心眼,一直注视着王爷的动向,所有第一时间得知,王爷并未久留,今日一早天一亮就带队离开了崔吉镇。至此全家的心算是放了下来。
倪庚之所以一早就离开,是因为昨夜几乎没怎么睡。
从来只有他耍人、弃人的份,从没尝过的被骗与被放弃的滋味,如今在一个乡野城镇的小女子身上尝到了。
他昨日想问她,她追他时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都是假的吗,怎么转头就不认了。
原来她所谓的爱是有条件的,不给她王妃的位置,不能保证与她一世一双人,她立马弃他如敝履,当真绝情。
可他问不出来,他的自尊令他不能在那屋中多呆片刻。一夜的时间,他都在想到底要不要忍下这口恶气,认栽放掉她。
想了一夜都没有得到的答案,却在早上他路过街镇时有了定论。
倪庚走的早,街道上没什么人,却见到昨天那个书屋门前已站了一人。正是昨日与戚缓缓有过互动的宋丘。
这人他知道,崔吉镇唯一大儒宋尤许的独子,现与家中老母相依为命。有薄田几亩,学堂一间,并没有走科举仕途,想走其父的路子,做学问育子弟。
倪庚还知道,戚夫人对这个后生十分看重,有打算与宋家结亲的意愿。
这些都是倪庚认下戚缓缓,打算纳回王府后,他就戚缓缓的所有,让人查的。
书屋可能是新开的,老板勤奋,与做早饭的一个时间开店。一开门就见门口站一人,楞了一下后问:“公子,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可是落了东西在店中?”
宋丘道:“不是,是听说今日会有批新书到店,其中有本特别想看的,特来此等候。”
老板闻言笑:“是昨天公子与那位小娘子推荐的那本吧,是的是的,今日到货。公子无需一早就等在外面,与我说一声,我给你留下。放心,定会让你有东西送出去的。”
老板的话里有戏谑之意,宋丘也没否认,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了谢。
“殿下,此处有问题吗?要属下去查吗?”
金魏见时王殿下忽然停下观察着书屋二人的谈话,不知可是崔吉镇又出了新问题,难道是暗哨还有疑点,还未挖净?也是,这书屋是新开的吧,甚是可疑。
金魏这一问,让倪庚回了神,他才发现,自己竟然驻马看了这许久。
“不用,我们走。”倪庚重新驾马离开。
马儿奔驰起来,初夏的风往他脸上打来,躁热。直躁到心火骤起,他心底有了决断。
来时一行人全程赶路,但由于主子的心情轻松,气氛也是轻快不拘的。回去时,是人都看得出来主子的不悦,低气压保持了全程。像是在传紧急情报一样地急疾了一路,只用了四天的时间就到了京都。
时王一回到京都,当即就进了宫,求见太后。
“娘娘,既已答应了时王殿下,就不要愁眉不展了,小心走了心,变季时入了病气。”运福是太后娘娘十五岁入宫时,就在她身边侍候的小太监。
当年的小太监如今鬓发已白,早已变身为寿福宫大总管,是王太后最倚仗的得力心腹。
王太后跟他是可以说一些心里话的,也不瞒他道:“先帝去的早,圣上初登大位不过少年,那时需要操的心可真多。如今十来年过去了,都说哀家该颐养天年,可这最小最挂心的一个也不消停,哀家就是操心的命啊。”
倒了茶水,运福递过去道:“时王殿下能文能武,与圣上兄友弟恭,是圣上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咱们这位殿下,其实真没让娘娘您操过什么心。如今殿下于情,。事上开窍,许是开的有些晚,倒该着娘娘多看着点儿。”
太后摆手没喝:“不过是个女子,长得招摇些,性子傲了些罢了,凭我儿还能拿捏不住,掀不起什么风浪,再不济还有我与皇上看着呢。只是如何与阿媛交待,那孩子可怜,说起来也是我王家仅存的血脉了。我恨不得把世上最好的拿给她,有那样的爹娘,她配得起,我王家配得起。”
运福知道,太后也就是发发感慨,嘴上疼一疼郡主,最后还是会紧着自己儿子。
难得时王殿下与太后张口索要,只要不是要太后的命,不,运福不确定,兴许就算时王要太后的命,太后也有可能会给的。他的这位主子唯一的命门就是她这个小儿子。
“按说最后的王妃是阿媛的,后院不过多个女子,不打紧的。以后弈儿后院还会有更多女子,她主母位置坐得稳当,不该较真这些。”
说着太后叹了口气:“只是弈儿,竟要那戚氏先入府,这就有些屈了阿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