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白日的事,谢云初还有些恼羞,
“王书淮,你以前可不那样。”嗓音闷闷地压在喉咙里。
王书淮以前确实不会那样,现在为了她不知不觉已没了底线,见她一会儿唤二爷,一会儿直呼其名,心里也有些恼怒,将人捧在掌心给箍紧,眯着眼靠得更近,“唤声夫君来听听…”
谢云初俏脸一撇,踢了他一脚。
只是这一脚踢下,如引狼入室,自个儿也没落着好。
眼看要到中秋,书院放了假,翌日醒的便晚。
谢云初在床榻上赖了一会儿不肯起,姜氏如今彻底歇了折腾儿媳妇的心思,只初一十五需去上房露了面,也不拘泥时辰,大家都落得自在。
上午忙着给通好之家准备中秋节礼,到了午后照旧去琉璃厅凑热闹。
哪知道今日一过去,见王书雅杵在雕窗下抹泪。
王书琴也闷闷地坐在一旁不吱声。
其他几个嫂子正要问缘故,见谢云初过来,大家伙凑一块拉着王书琴问是怎么回事。
王书琴看了一眼独自对着窗外出神的王书雅,叹了一声,
“前段时日,书院开学时,书雅认识了一年轻士子,名唤霍营,后来书雅下学间又偶遇了几次,一来二去便熟了,昨个儿四婶与书雅商议,借着中秋之际,要她跟宁侯府的三公子相看,书雅不肯,闹了一宿,今日天还没亮,人便跑来琉璃厅坐着,一直到现在。”
谢云初吃了一惊,“是贡院的学子吗?我怎么不知道。”
王书琴面露愧色,“我也是无意中瞧见一回,书雅不叫人说,我也不好吭声。”
谢云初脸色微沉,一个是公爵府的大小姐,一个是尚未及第的寻常士子,四太太如何满意这门婚事。
大约是听到大家在议论她,王书雅红着眼回过眸,嗓音尖脆道,“我不管,那日若非他,我怕是要摔狠了,他家境寻常又如何,只要人品过得硬我便嫁。”
这时廊庑外传来一阵冷笑,“人品过硬?你哪只眼睛瞧见他人品过硬?你个呆子,你个傻子,人家是早瞧上你了,守株待兔呢!”
四太太摇着一把羽扇,气呼呼迈了进来。
王书雅拔身而起,拗着脸驳道,“娘亲心思曲折,看谁都像是恶人,但凡有人靠近我,便是图谋不轨,您真的不该在王家当太太,您该去大理寺当少卿。”
平日越是温吞的人,真正拗起来谁也挡不住。
四太太听了这话又怒又笑,直挺挺立在琉璃厅正中,指着她喝道,
“你个没良心的小蹄子,我为了你操碎了心,你却不知好歹,亲疏不分,敌友不明,你信我,我着人去试探他,必定露出真章!”
王书雅不甘示弱,“他是什么人我门儿清,我自个儿有一双眼,无需您自作聪明。”
这话已经有些大逆不道了。
谁也没料到王书雅倔起来跟头牛似的。
四太太胸口起伏不定,指着她与目瞪口呆的众人道,
“瞧见了吧,你们平日都说她最是乖巧温顺,实则不然,她不在乎的随你怎么折腾她一声不吭,一旦触了她的逆鳞,她比谁都要狠。”
三太太也在这时由人掺了进来,连忙朝四太太招手,叫她莫急。
“宁家的事按下不表,先着人去探一探那士子虚实,若真心是算计咱们姑娘,必定叫他好看。”
那头王书雅闻言顿时大哭,对着众人吼道,“我好不容易有个知心意的人,你们便费尽心思拆散,日子是我自个儿过,跟你们何干?”
四太太闻言压抑的怒火登时蹿了出来,怒道,
“好,王书雅,你若真是个能耐的,从今日起,脱了王家,自个儿谋生去,我看那霍营还愿不愿意奉承你?”
王书雅一呆,“娘亲,您这是逼我吗?”
四太太气笑了,大秋日的扇子摇的飞快,默气了一会儿,吐了一口浊气,语气冷静下来,
“我没有逼你,你一意孤行要嫁他我拦不住,我也不想拦,但我有一桩事要明明白白告诉你,你是王家的姑娘,要为家族名声利益着想,其他姑娘嫁得好歹是门当户对的勋贵府邸,你却偏要寻个无名无姓的小门小户,置王家脸面于何地?置你的父母于何地?”
“我们辛辛苦苦生养你下来,将你当心肝宝贝似的捧在掌心,可不是让你作践自己,去旁人家吃糟糠之粮,拿着我辛辛苦苦攒的银子去贴旁人?”
“自然,你非要觉着那人是你的真命郎君,非他不可,我也不拦着,但我告诉你,嫁妆银子一分也没有,你也不许从王家出嫁,我回头选个寻常一点的宅子,你从那儿发嫁,从此跟人家去过苦日子,若你打量着娘家贴补你扶持你们,依旧想傍着王家飞黄腾达,门都没有!”
四太太一向心高气傲,铆足了劲要给独女挑个最瞩目的郎君,不成想最后女儿看上一不知哪个旮旯里的穷小子,一腔要强的心思顿时被擂了个粉碎,连着精神气也没了大半。
王书雅一下子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