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贴得极紧,能清晰看到那贲张的腹肌整齐地垒在胸下。
姚泰和是文官,高詹是武官。
这一对比,高下立现。
谢云初见高詹过来打算起身,被王怡宁狠狠拉住,“你去哪儿。”她俏脸微红狠狠瞪着谢云初。
王怡宁毕竟是长辈,谢云初给她留面子,硬着头皮留下来。
高詹浑然不在意,勾来一锦杌,就坐在王怡宁身侧,
他方才打了一场,身上略有汗气,不敢靠近王怡宁,双手搭在膝盖上望着心仪的姑娘,
“你怎么不上场?我马儿都给你挑好了。”
王怡宁一只手扣住谢云初的胳膊,正襟危坐直视前方,“没心情。”
高詹笑,“再这么闷下去,你都要闷出病来。”
王怡宁没好气道,“你就不能给杨惜燕留留面子,这么不喜欢她,当初为何娶她?”
高詹收敛笑意,
“当初娶她是为她着想,高家与杨家算世交,她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妹妹,一朝衣衫不整睡在我身侧,我若不娶,她还有脸做人嘛?我知道她故意要挟,我还是看着两家长辈面子娶了她过门,全了她的脸面。”
“成婚当夜我便跟她说得明白,她随时可以离开。”
“和离的妇人再如何,清白名誉总在。”
王怡宁是女人,多少有些同情杨惜燕,“那你也不能不顾忌着她的感受。”
高詹反驳道,“我既然对她没心思,就不该给她希望,难不成还跟她藕断丝连?”
王怡宁觉得他说得在理。
“行了行了,别杵在这了,去打你的球去。”王怡宁不耐烦道。
高詹失笑,温和问她,
“那你给我添个彩头?”
王怡宁不想跟他纠缠,随手抓起一个香囊扔他身上。
高詹接在手心,宝贝似的收入怀里,神武飞扬上了场。
也不知是不是刻意显摆,他吹了一声口哨,那匹被唤做神驹的大黑马如闪电般跃了过来,高詹提气飞身掠上马背,姿态流畅俊逸,如同一头矫健的雄鹰驰往远方。
便是谢云初看了也忍不住赞一句,
“高世子这身本事着实拍案叫绝,姑姑真的不心动?”
王怡宁面不改色道,“那身腱子肉倒是惹人馋。”
谢云初抿唇一笑,顺着王怡宁话头目光落在高詹身上,
“姑姑好福气。”
话还未说完,耳后响起一道冷幽幽的嗓音,
“你往哪儿看呢?”
谢云初被这一声吓了一跳。
扭过身来撞入他深邃的视线里。
王书淮穿着件湛色的直裰,修长的身影挺拔蕴秀,没有高詹那般健硕,却有着更为匀称美观的体型,多一处嫌多,少一处鲜少,一切恰到好处。
谢云初养了一会儿眼,起身道,“二爷怎么来了?”
语气平静柔和,不着痕迹将方才的话题揭过。
王书淮先朝王怡宁施了一礼,目光往场上瞟了一眼,淡声回,“今日公务不忙。”
王怡宁却是从高詹处听到一些端倪,见不得侄儿端着架子,偏要拆穿他,
“真的不忙吗?是谁昨日忙到半夜?”
王书淮没理会小姑姑的揶揄,面色温平问谢云初,“怎么没上场?”
谢云初又解释了一番,王书淮深以为然,便跟着她坐了下来。
也不知是王书淮气场过于强大,还是谢云初不适应丈夫这般清闲,她坐了一会儿便忍不住问他,“二爷若有事便去忙吧,我今儿就出来散散心,等会便带孩子回去。”
王书淮脸色便有些不好看,催着他走是几个意思,好肆无忌惮看男人?
“我今日夜值,白日可休息。”
谢云初便随他了。
场上男人一队,女人一队,起先男人们让着女人,后来见福园郡主与杨惜燕二人杀气腾腾,也拿出几分真本事。
王怡宁没上场,高詹打得便没意思,在一旁打打下手,杨惜燕时不时看他几眼,又瞅瞅气定神闲观战的王怡宁,忽然叹了几声,虽是劝自己想开,却并不能轻易丢得开,看到高詹她依然会心痛,甚至隐隐悸动。
只是到了这个田地,已无回头路了,杨惜燕抹了抹泪,将心思放在场上,继续投入比赛。
王怡宁与谢云初从姑娘们的球技论到穿着,有人英姿飒爽,有人裙带当风,个个都很养眼,场外公子少爷忍不住追逐喝彩。
谢云初下意识瞄了一眼王书淮。
王书淮视线不在场上,而是张望远处亭子里,珂姐儿跟几个小孩童在亭子里玩泥沙,脸上身上被抹了几把,成了可怜兮兮的小猫。
谢云初微微平了平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