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将视线落在谢云初身上,瞧她脸色果然不复先前那般红润,纷纷关心。
谢云初知道瞒不住了,
“兴许是有了…”
大家满脸震惊。
姜氏十分意外,窦可灵说不出是什么心情,王书琴等人则实实在在替谢云初高兴。
不过王书仪却是没头没脑问了一句,
“二哥都没回来,二嫂怎么怀上的?”
她哥哥两月不见踪影,谢云初如何能怀上孩子?
四太太闻言笑得前俯后仰,敲了王书仪一记脑门,
“你个糊涂孩子,你没见到你哥哥,不意味着他没回来。”
这么说是背地里回来了?
王书仪这下知道自己闹了个大笑话,满脸发烫,总觉得兄长与过去有些不同。
姜氏也哭笑不得,“初十那日回的,早出晚归,你没见着也不奇怪。”
苗氏便拿这事笑话谢云初,
三太太闻讯出来,非要去请大夫,谢云初只能由着她。
府上本就有住家的大夫,平日有个头疼脑热都是他给瞧,很快人被请了来,给谢云初把脉,不消片刻断出滑脉,连声说恭喜。
众人自然十分高兴,三太太笑得合不拢嘴,“可真是双喜临门,恭喜二嫂了。”
又想起这位嫂嫂惯会折腾媳妇,便替谢云初开了口,
“二嫂,这回初儿好不容易有了孕,宫里不知该喜成什么样,瞧那同哥儿媳妇便不小心扭了脚,差点出大事,为了稳妥起见,我看你以后便免了初儿晨昏定省吧。”
谢云初感激地朝三太太施礼。
姜氏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自己的媳妇偏让三太太做了人情,她不情不愿应了一声。
那谢云初没怀孕都不乐意伺候她,怀了孕岂会愿意,姜氏现在已经歇了折腾谢云初的心思,只道,
“从今往后你好生养胎,替国公府诞下嫡孙。”
谢云初漠然点头。
姜氏见她对自己不如三太太那般亲近,心里更是郁闷。
三太太嘱咐谢云初早些回去歇着,头三月没事不要出门,保胎要紧,谢云初颔首应下,率先离开了琉璃厅。
不一会,姜氏也带着窦可灵回了二房。
路上窦可灵便酸溜溜道,“母亲,方才大夫说二嫂的脉象十分有力,可见这胎是个哥儿,这么说,母亲是不是得给二兄准备通房了?”
凭什么谢云初一人没妾室,窦可灵心里不服气,人嘛都见不得别人好。
姜氏闻言露出深思,“你们几个妯娌皆是如此,她也不能破例,正巧淮儿在江南无人伺候,我不放心,等回头我与你父亲商议,便给安排上。”
窦可灵气顺了。
谢云初有孕的消息传到皇宫,国公爷乐得多吃了一碗饭,“不行,我这就遣人送信给书淮,让他也高兴高兴。”
国公爷并不知,齐伟先他一步,将今日的事飞鸽传书给了王书淮,而这封信在一日后便抵达了王书淮的手中。
冬月底,鹅毛大雪纷飞。
金陵街道寸步难行,又一家侵占人口良田的豪族入狱,金陵城内一片沸腾,这一片沸腾里更多的是不安与惶恐。江澄口风有了松动后,王书淮趁热打铁又拿下一家,逼着各家在年关前投诚,若是不投诚的,那这个年就别过了。
王书淮拿着那柄尚方宝剑在江南势如破竹。
眼见王书淮能独当一面,刘琦亮打算回京述职,再加上户部到了最忙的时候,他怕自己耽搁在江南,回头部里的事叫旁人钻了空子,遂唤来王书淮,
“我不日即将回京,这里的事便交给你了,书淮,我晓得你有本事,可万事得稳打稳扎,务必想法子彻底拿下江澄,如此咱们便无后顾之忧。”
刘琦亮这是担心离开后,王书淮在金陵闹出乱子不好收拾,
“您放心,我心里有数,只是…”说到这里,王书淮头一回在公务上面露迟疑。
刘琦亮问道,“怎么了?”
王书淮修长的手指还捏着那封简短的家书,俊脸微微现出几分愧疚,“刘大人,您能否给在下三日时间,我有要事回一趟京城,三日后我必定回到金陵,换您北上。”
刘琦亮身为户部侍郎在京城耳目是极为灵通的,能有什么要事逼着王书淮在这个当口回京?
“可是出了事?”
王书淮露出几分极浅的笑来,含着从未见过的柔和,“我妻有孕,想回去看她一眼,我快马去,三日内必回。”
刘琦亮万分讶异的看着王书淮,这还是那个忙得不见天日不知人间烟火的王允之吗?
金陵城人人道王书淮夫妻感情极好,刘琦亮原先只当是二人的策略,如今一看倒是真情实意,实属难得。
他捋着胡须笑得爽快,“去吧去吧,你这么忙,尊夫人好不容易有孕,着实该关怀一二,倒也不必逼着自己,我给你五日时间。”
马再快,来回一趟也得三日,这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