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她操持完婆婆寿宴,积劳成疾一病不起,大夫放话她活不过半年,那个时候王书淮初登首辅,正是家里最风光的时候,她儿女双全,公婆青睐,妯娌和睦,丈夫又如此能干,全京城没有人不羡慕她,她却在好日子刚起头的时候即将撒手人寰,人的沮丧与颓废可想而知。
多少个日日夜夜,她祈盼丈夫能坐在她塌边,抱抱她给予慰藉,实在不成握着她的手说几句宽慰的话,再不济递一杯茶与她,默默陪她一会儿也好。
没有,从来没有。
他早出晚归,匆匆而来,仓促而走,语气温和又疏淡地吩咐一句“莫要多想,静养便可”,随后给她一道触不可及的背影。
苦涩,酸楚一下子倒入眼眶,谢云初自嘲地仰了仰眸,逼着自己将泪水吞回去。
雨随轰隆隆的雷声,漫天浇下。
草木葳蕤,一瞬间被霹得七零八落。
夏在这个闷涩的雨夜,悄然而至。
谢云初迈进来,语气不知不觉冷了几分,
“孩子给我吧,你去用膳。”垂眸不曾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