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怎么可能不行,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他垂头,从口袋里抽出纸巾,把碰过男人的双手擦干净,掌心残留着湿巾的余香,旋即黑气卷过他的掌心,把淡淡的不属于他的气息全部卷走。
周青彦期待地看她:“我的手碰过脏东西,现在干净了。”
余姣没说话。
周青彦攥着她的胳膊,两人站起来,远离人群聚集的地方,他的双手自然而然地垂在两侧,两人慢悠悠地往余姣提过的小摊走去。
“姣姣,”周青彦等了很久没见余姣有动作,略带不满地催促道:“我的手擦干净了,现在很干净,姣姣、姣姣、姣姣。”
余姣走在他身体的另一边,抿着唇,双手交握,走路的过程中早就感受到他时不时触碰的手背,她是属于那种别人主动她后退,别人后退她偏要主动的性子。
周青彦略显焦急的催促落在耳中,像是春季来临时鸟雀的鸣啼那样聒噪,她默默地在心中数了三秒钟。
周青彦停止脚步。
把手塞向她交握的双手,不再拐弯抹角,语气委屈地控诉道:“姣姣。我刚才不是不想和你握手,是碰过别人后太脏,我现在擦干净了,可以牵了。”
余姣紧抿的唇角还是泄露了丝笑音,比起周青彦不留空隙的拥抱,此刻只是简简单单的牵手却让她感受到胸腔的震颤和喜悦。
“好啦,我知道了。”
她松开握起的双手,把周青彦的大手攥在掌心。微微地往前晃动几下。
水鬼34
余姣打算明天恢复工作, 回到家后没有耽搁进行洗漱。她边刷牙边发信息和主任解释最近发生的事情,奇怪的是,周青彦全程没有进来打扰她。
不太正常。
周青彦恨不得使用强力胶水把两人黏在一处撕不开, 余姣在他的眼皮底下拿着手机进洗手间, 他怎么可能忍得住不进来询问?
她放下手机,把泡沫冲干净,悄悄拉开一条门缝往外看。
周青彦回到家后再没有换过姿势, 略显呆愣地站在玄关处,过分苍白的面容微微露出委屈的神情, 眼睛蓄着汪泪珠和隐约藏匿的戾气,那丝戾气使他的眼尾勾出抹惊心动魄的红痕。
听到开门的动静,他抬眼望过去。
被余姣牵住的那只手稍微抬起来,指尖蜷缩,呈现半笼的姿势, 像是要抓住什么。
余姣探出脑袋:“你站在门口做什么?”
周青彦垂眼,语气露几分埋怨:“姣姣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恢复工作吗?我们刚回家, 连半句话都没来得及说,甚至我连鞋子都没来得及换下来,你就甩开我的手跑进洗手间,再过几天,姣姣是不是连我的名字都想不起来?连我这个人都要忘记了?”
余姣无奈地拉开门:“……你在胡说什么。”
周青彦浑身溢出浓郁的黑色雾气,他的脸在雾气的聚拢里显得越发的白皙, 那团浓重的雾气遮挡住天花板的吊灯, 使得屋内的环境比窗外还要昏暗, 他的眼瞳是乌黑的仿佛黑曜石般的颜色, 长时间的凝望很容易让人在不经意间陷入黑雾制造的痴迷中。
“姣姣、姣姣、姣姣、姣姣……”
他沉声:“如果要姣姣选择,只能二选一, 姣姣选择我还是选择工作?”
在回家的路上,由于余姣主动牵住周青彦的手,周青彦全程陷入无法抑制的喜悦的情绪中,连偶尔和余姣擦肩而过的男人都被他忽略,满心满眼地沉浸在余姣给予他的惊喜中,时不时地用羞涩的语气凑到她耳边:
“是姣姣主动的。”
余姣乘胜追击,见他心情好便再次提出工作的要求,并且再三许诺周青彦可以随行,他当时一口答应下来,谁想到回到家里就反悔?
或许不是反悔。
余姣回想回来后发生的事情。
回家的时间将近深夜,她既然决定第二天要上班,就要加快速度洗漱,不然睡觉太晚第二天铁定赖床,因此进门把鞋子拖下来就冲进洗手间——
她甩开了两人紧握的双手。
眼看着眨眼的功夫,屋里再次被黑色的雾气充斥,窗外渗进的月光勉强照亮脚下的道路。
周青彦站在黑暗中,黑气源源不断地溢出来,他顶着那张苍白的脸和血红的唇,哀哀戚戚地盯着余姣,那种目光就像是前来讨命的,不,要求情人殉情的怨鬼,化为丝线的黑气牢牢地缠住余姣的身体。
他嘴里还在问着不着边际的话:“姣姣选择工作还是选择我?姣姣最看重的到底是什么?”
余姣步伐微顿,心底涌出的恐惧在瞬间被无奈淹没,她不再迟疑地走到周青彦的面前。
手腕、脚腕、腰肢不同程度地缠满黑气。
被裹缚的地方留下淡淡的青黑色,转眼消失不见。
她在思考是实话实说,还是像哄孩子那样用甜言蜜语欺骗他,怎样的行为才能平复周青彦的嫉妒?
很快有了想法。
她想起在夜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