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该死,但您不必用这种手段羞辱折磨我们吧?”
在道上混了多年,他也不是没有踢过铁板,但像这种铜墙铁壁一般乖戾冷酷的人,他还真是第一次撞见。真比见了鬼还难缠。
余下五人也和花臂男的想法一致,一个个看向顾晚风的目光中既充斥着难以置信又饱含哀求,迫切地希望他能够高抬贵手,放他们几个一码。
顾晚风却不为所动,眼神猛然一凛,阴森森地开口:“给你们半分钟时间考虑,半分钟过后,我就要去捡藤条了。”
六壮汉:“……”真遇上黑吃黑的了。
顾晚风:“还有二十五秒。”
“二十秒。”
“十五秒。”
倒计时越来越接近,六人的神经越来越紧绷,思想高度紧张,心跳如鼓,逐渐濒临崩溃点。
花臂男不堪重负,索性破罐破摔了,也不再顾及自己在道上的名声和江湖规矩了,气急败坏地大喝一声:“报警吧!有种你他妈的报警!”
顾晚风冷笑,漠然启唇:“宋青松到底有多大能耐,让你宁可破坏规矩去报警,也不敢去惊扰他?”
“宋青松”这三个字一出,以花臂男为首的那一群壮汉们瞬间就偃旗息鼓了,如同被人捏了七寸。也是在这时,他们几个才意识到,顾晚风刚才的所作所为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才没有将他们这几个小喽啰放在眼里,他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他们的老板。
司徒朝暮却丝毫不意外。她也不是一个傻子,早就猜出来了这件事八成和宋青松有关系。但顾晚风如果没有明明白白地将“宋青松”这三个字说出口,她还能继续留下看热闹,可一旦他将这三个字说出口了,就意味着后续的事情她就不便参与了。
与其让他担心为难,不如自己自觉点离开。
“毛三吕四。”司徒朝暮看向了那俩孩子,语气果断地催促道,“赶紧去收拾东西,我送你俩去学校,别再迟到了。”
班主任要求下午六点,现在时间才四点多一点。
但毛三吕四也都是很有眼色的小孩,当即就点了头:“好!”然后就迅速跑进了屋子里,回房收拾东西了。
随即,司徒朝暮又看向了顾晚风,主动表明:“我走了,剩下的事情你自己处理吧。”
顾晚风歉然、感激又动容。
有她在,他确实会束手束脚,还会分心去担心她。
但她向来是懂他、体谅他的。
她是爱人,更是知己。
良人如斯,夫复何求?
千言万语也道不尽顾晚风内心的情愫,像是个笨嘴拙舌的小孩子似的,越急切表达越木讷:“嗯,好,我、我……”
“行了你别说了。”司徒朝暮知道他想说什么,但懒得等他总结语言了,矫矫情情还怪肉麻的,索性打断了他,“我也要去收拾东西了。”随即又交代了一句,“车放你这儿啦,找人给我修了。”
顾晚风用力点头,坚决保证:“一定会修好!”
真傻气呀……司徒朝暮笑了一下,没再多说什么,也回了屋。待她回到卧室之后,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然后,拉开了床头柜最下层的抽屉,把顾晚风的望远镜从里面拿了出来,偷偷藏进了自己的包里。
刀主雷霆手段、雷厉风行说一不二,刀主夫人必须要站在更高一层,才能稳稳拿捏他。
这,就是驭夫之术!
◎宋熙临看着顾晚风,脱口而出地喊了声:“哥?”◎
目送着毛三和吕四走进校门之后, 司徒朝暮在校门口找了家汉堡店,打包带走了一份套餐,然后,又打车回到了清渠村。
不过这一次, 她没从正村口的方向进村, 而是绕了一大圈, 从另一个方向进到了那座位于村后方的山里,接着又徒步在山中绕了一圈, 绕到了正对着自家小院的方向,挑了一棵高高大大的树,拿出了小时候爬高上低的野猴子劲头, 手脚并用地爬到了树上, 蹲在了几根粗树枝连接处的窝里, 然后, 从包里拿出了望远镜,对准了水渠对面的小院。
这只望远镜虽然是手持单筒的, 但口径大、透光率高,不仅画面稳定,成像还极其清晰。
纵使隔了好几百米,司徒朝暮都能够将小院内外看得清清楚楚, 甚至都能够看得清顾晚风的面部表情。
在她和毛三还有吕四离开之后,顾晚风就把那六位壮士当作了免费苦力, 不仅指挥着他们去将客厅里面的实木茶几和配套座椅搬到了梨花树下, 还指挥着他们打扫起了院内卫生。
司徒朝暮一边靠着树杈吃炸鸡汉堡一边举着望远镜偷窥的时候,六壮汉正在埋头清理一片狼藉的小院地面, 有拿着扫把扫玻璃碴的, 有徒手捡钢棍、碎裂铁片的, 有端着盆撒水的,有搬磨刀石的,还有负责喂狗的。
总而言之,人尽其用,没有一个壮汉是闲着的。
顾晚风则气定神闲地坐在了梨花树下,一袭白衣,长发高束,眉清目冷,仙风道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