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会被那座既似牢笼又似迷宫的豪门所困。
高门大户,是真的会吃人,杀人于无形。
宋熙临已经逃不掉了,他必“死”无疑,何必再搭上顾晚风?
“你还有你的刀。”为了转移顾晚风的注意力,司徒朝暮也不得不将那把刀给搬出来,“之前那么多年的苦都熬过来了,眼瞧着就要熬出头了,总不能放弃吧?”
自然是不能放弃的。
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
顾晚风再度叹了口气,回了声:“放心吧,绝不会放弃。”
他的保证向来是一字千金。
说明他终于打消了去宋家找宋青山的念头。
司徒朝暮也终于舒了口气,语调都变轻松了:“就是嘛,半途而废多让人遗憾呀?持之以恒才是最令人敬佩的!”
顾晚风侧目瞧了她一眼,无奈地笑了一下,又叹息着说了声:“真厉害呀。”
什么意思?
司徒朝暮斜眼瞧着他,冷巴巴地质问:“你夸我呢骂我呢?”
顾晚风:“自然是夸你。”
司徒朝暮一个字都不信:“损我呢还差不多!”
“我怎么敢损你?”顾晚风哭笑不得,且由衷而发,“我就没见过比你还厉害的女人。”
真的是厉害极了,跟一把刀似的,把他压得死死的,让他一点儿都不敢乱来。
司徒朝暮却总觉得他是在揶揄自己,没好气地说:“那你还敢留我在你家吃饭?”
顾晚风往肉馅中磕了一枚鸡蛋,一边用筷子搅拌一边正色直言:“家中男子多,阳盛阴衰,宅邸浮躁,总是思虑欠佳,需要个厉害的女人镇一镇才行,不然不清醒。”
司徒朝暮的唇角瞬间就翘了起来,但很快就压了下去,再度摆出了一副傲娇又高冷的嘴脸:“你少拍马屁,吃完这顿饭我就走,以后再也不来了!”
“以后再也不来了”这句话,顾晚风听得没有十遍也有八遍了,他刚想说些什么,厨房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毛三跑进了屋子。
两人瞬间噤了声,谁都没再说话,甚至都没有互相看一眼,各顾各地低着头忙活着自己手头的事情。
气氛,突然就微妙了起来,弄得毛三都不敢继续往屋子里走了。
往后退吧,好像也不合适。
毛三进退两难地僵在了厨房门口。
顾晚风无奈不已,回头看了他一眼:“有事?”
司徒朝暮却一直没回头。
毛三突然好尴尬、好尴尬:“不,也不是,没大事,我、我进来拿几瓶酸奶。”
顾晚风:“愣着干嘛?去拿呀!”
“哦哦哦。”毛三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了冰箱前,迅速从冷藏室取出了三瓶酸奶,关上冰箱门之后就往外跑,“嗖”一下子就跑出门了。
等他闪电般跑回放在小院里面的那棵梨花树下的小桌边的时候,吕四奇怪地问了句:“你咋了?不就去拿个酸奶么?脸这么红?”
“我、我我、”毛三紧张兮兮,语无伦次地说,“我好像,去的不是时候。”
吕四更困惑了:“怎么了?”
周唯月也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毛三咽了一下口水,又深吸一口气:“厨房的气氛,有些微妙。”
吕四回头瞧了一眼:“微妙?怎么微妙了?”
毛三:“我不好形容!”
吕四:“你举个例子?打个比方?”
毛三沉吟一会儿,道:“就像是,家里的父母正在调情,然后小孩突然闯进去了,他们俩为了小孩的成长和心理健康不得不中止调情,假装正经。”
吕四沉默片刻:“那你去的确实挺不是时候。”
毛三:“……”
◎看上人了。◎
包包子确实挺费时间, 司徒朝暮和顾晚风下午不到四点就开始弄晚饭,一直到傍晚六点才吃上。
也是在吃饭的时候,司徒朝暮才真正地见识到了毛三和吕四的食量:一人六个包子打底,完事儿还得再吃点菜喝两碗豆浆填填缝。
怪不得顾晚风执意要包那么多包子呢, 但凡少一点儿都不够吃。
真可谓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顾晚风要是没点实力, 根本养不起这俩徒弟。
不过吧,青春期的小伙子, 能吃绝对是好事儿,身体健康比什么都重要,保证学业的前提也是吃饱喝足。
为了不影响毛三和吕四晚上写作业, 一吃完饭司徒朝暮就带着周唯月离开了。顾晚风则骑上了摩托车, 说要去送送她们。
然而在临行之前, 司徒朝暮又忽然想到了什么, 立即推门下车,快步绕到了车尾, 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抱出来了一件用透软的透明塑料膜包裹着的样式老旧却保养得当的黑色小皮袄。
“毛三儿!”司徒朝暮一边快步朝着露天小厨房走一边热切地喊。
毛三才刚把那张折叠小木桌放回原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