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朝暮惊呆了:“哇,你都中毒了,竟然还有力气出来转呢?”
宋熙临:“出来、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司徒朝暮:“坐车里呼吸新鲜空气?你好高级呀。”
宋熙临:“……”
司徒朝暮微微眯眼:“你应该不是偷着跑出来的吧?”
宋熙临神不改色:“当然不是。”
司徒朝暮冷笑一声:“哼,你最好不是,不然一定会去举报你,让你接受批评教育!”
这也要去举报?
宋熙临哭笑不得,忍不住询问了一声:“我得罪过你?”
司徒朝暮那一张精致的小巧鹅蛋脸瞬间就吊起来了:“没有,一点都没有呢,你多宽容大量啊,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让你蒙受非人欺骗了。”
傻子也能听出来她这句话中的阴阳怪气。
宋熙临却有些想笑,努力强压着唇角,才把笑意忍了回去,温和又诚恳地对司徒朝暮说了声:“对不起,我给你道歉。”
司徒朝暮懵了,彻底懵了,眼中的震惊和错愕之情都要溢于言表了——这家伙,竟然也会说人话?
还如此和气温润的说了句相当好听的人话。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
司徒朝暮没忍住伸出了手,再度将自己的手背贴在了宋熙临的额头上。
宋熙临惊讶一僵。
“你也没发烧呀。”司徒朝暮收回手臂之后,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体温很正常,怎么就神智不清了呢?”
宋熙临:“……”
司徒朝暮又朝着他眨巴眨巴眼睛,略带担忧地说:“不过我昨天百度了,天然气中毒确实容易影响人的脑神经。”
宋熙临无奈一笑,随和又认真地回答:“我没有神智不清。”
司徒朝暮不置可否,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奇怪地说了句:“但你今天有点儿不一样。”
宋熙临的呼吸一滞,却又情不自禁地问了声:“哪里不一样?”
司徒朝暮:“你脾气变好了。”
宋熙临好奇不已:“我之前的脾气很不好么?”
司徒朝暮用力点头:“是的!冷的跟冰块一样,不知好歹,不近人情还冷漠无情。”又煞有介事地补充,“你心眼还特别小,大家都不敢惹你,怕被你揍。”
宋熙临却笑了:“真的么?”
司徒朝暮的内心越发震惊了:天呐,我都把你说成那样了,你竟然还笑?
怪不得人家都说生死鬼门关呢,再冷漠的人在重新捡回一条命之后都变得心胸宽阔了。
而且吧,他这人笑起来竟然还挺好看的。
司徒朝暮都没怎么看过宋熙临笑。
她记忆中的宋熙临,永远是一副淡漠疏离的冰冷嘴脸。
这样一笑起来,眉眼都有温度了,成了温润如玉的有匪君子。
“你笑起来还挺好看的。”司徒朝暮发自内心地说,“比一天到晚的冷着个脸强多了。”
宋熙临却说:“在不影响别人的前提下,自己冷着也没有错。”
司徒朝暮哑口无言,不仅没有办法反驳,还有那么一些些的愧疚……宋熙临这人平时是冷漠了一些,但他的冷漠好像真的没有影响到别人,他也从不会主动与人深交,都是他们主动去给他添麻烦的。
“好吧,对不起。”司徒朝暮也很痛快,认识到错误就道歉,“我刚才不该那么说你。”然后迅速从兜里拿出了手机,“还有房租那件事也是我不对,我现在就把多收的钱退给你。”
宋熙临却说:“不用了,下次吧,今天没带手机。”
司徒朝暮:“我先给你转了,你等会儿再收呗?”
宋熙临态度坚决:“还是等下次见面吧。”
司徒朝暮无奈:“那好吧。”然后又问他,“裴星铭他们几个也想来医院看你,你不会嫌吵吧?”
都是哥哥的朋友们么?
宋熙临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不会。”
司徒朝暮也真是没想到他能答应的这么痛快,因为在此之前的无数次,无论人家怎么跟他示好、怎么关心他,他都只会不知好歹地回复冰冷的三个字:不需要。
司徒朝暮满目感慨地看着宋熙临,由衷而发:“临子呀,比起大家刚认识的时候,你真的进步了很多,越来越有人情味儿了。”
宋熙临:“……”
哥哥他,真的有那么不知好歹么?
“我们之间是不是、存在一些误会?”宋熙临小心翼翼地瞧着少女的明艳面庞,疑惑地发问。
司徒朝暮将胳膊搭在了窗框上,手拖腮帮,思索片刻,理直气壮地说:“虽然是有一些,但也不是我逼着大家喊你‘夫人’的呀,你也不想想我堂堂一班之长,缺你这么一个夫人么?”
夫人?
他哥怎么就混到这一步了?那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匪气去哪儿了?
怪不得不想见他呢,可能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