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暮义愤填膺:“何止是高傲,简直是目中无人!”
裴星铭也是束手无策:“现在怎么办?我先回,等会儿让他自己来拿?”
司徒朝暮:“你不是拿着备用钥匙呢么?直接开门进去呗。”
裴星铭还是有一些道德底线的:“那不是私闯民宅么?”
司徒朝暮却说:“你去都去了,总不能再拿着东西回来吧?而且我也没让你进门啊,你用备用钥匙把门打开,但是不进门,把东西放在门口,然后把门一关,谁会说你私闯民宅?”
裴星铭:“……”我竟无法反驳。
要论歪门邪道和阳奉阴违,还得是他这个妹。
司徒朝暮又说:“你要是觉得不合适,我就再给他发条消息,说是因为他不在家又不回消息咱们才出此下策私自开门的。”
先斩后奏也让她玩得明明白白。
裴星铭有些不理解:“就这两样东西,非得立刻马上送出去么?反正如果我是租客,我肯定不愿意房东因为这一点点小事就私自开我的门。”
司徒朝暮的语气一下子就变得严肃认真了:“对,热水器是小事,门禁卡也是小是,天然气卡还是小事,所以就可以随随便便对别人爱搭理不搭理,视而不见,等到他因为热水器出事儿或者因为没有门禁卡和天然气卡影响生活的时候,就不会再说这是小事了。”
裴星铭顿口无言,但是细细一想,感觉他妹说这话好像也没什么毛病,当房东的人最怕的不就是租客出事儿么?一旦出了事儿,责任就是自己的,哪分什么大小事?
“那、行吧。”裴星铭妥协地说,“我把门开一条缝,把东西塞进去就走。”
司徒朝暮:“嗯,我现在就给他发消息。”
挂断电话后,裴星铭从裤兜里掏出了404的备用钥匙,谨慎地将防盗打开了一条缝隙,然后只伸了一只手进去,把门禁卡和天然气卡放在了门口的鞋架上,然而就在他正准备把胳膊收回来的时候,屋子里面突然传来了开关门的声音……有人?在家?在家不接电话不来开门?把人当傻子耍呢是吧?
除非这家伙是聋哑人,不然裴星铭根本无法说服自己不去发火。他干脆直接把门推开了,紧接着,就看到了一个身形修长的女人从正对着大门的那条过道里面走了出来。
女人的肤色冷白,眉宇清俊,一头浓密乌发,长至锁骨以下。显然她刚洗完澡,发梢还在湿漉漉的往下滴水,直接光着脚踩在了白色的瓷砖上,但对于裴星铭来说,这不是最尴尬、最羞耻的事情,最尴尬、最羞耻的是,这女的,竟然只在腰间围了一条白色浴巾,上半身全-裸。
这他妈什么陋习啊!大白天的洗完澡不穿好衣服就出来瞎逛?!
“女人”的第一反应却并不是惊讶与惊慌,而是迅速看向了放在电视柜上的那把长刀,确认长刀无误,“她”松了口气,瞬间收敛了目光中的凌厉,继而才又看向了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门口的陌生人,眼眸清冷,神态淡然,不疾不徐,仿若是在打量一位闯入虎穴的莽夫。
裴星铭赶紧用双手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眼,同时朝后转身,又急又慌地大喊着解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房东她表哥,来给你送东西的!敲了好久的门你都没来开,我没办法了才……”
诶,我艹,不对啊!
话都喊到一半了,裴星铭才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哪个女人的胸能那么宽阔紧实?还有好几块腹肌。
再仔细回想一下他的身型:腰身挺拔,线条干练,瘦而不柴……这他妈明明是个男的!
男的我躲什么躲?
裴星铭放下了挡在眼前的手,叹气的同时又把身体转了回去,对上了那双无波无澜的漆黑眼眸:“我说兄弟,你既然在家,能不能接个电话?”
“没看到。”宋熙临语气冷漠,言简意赅,无动于衷地朝着沙发走了过去,抓起了扔在上面黑色短袖,套在了身上。
裴星铭突然就明白了司徒朝暮为什么会因为这家伙的一句“不需要”而暴躁如雷了:洗澡没看到消息情有可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他这种冷冰冰的语气和满不在乎的态度着实令人恼火。
真他妈的是“热face贴人家冷臀部”了。
为了能继续和宋熙临对视,裴星铭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踏入了屋子里:“朋友,无论是热水器还是门禁卡还是天然气卡,我们都是出于对你负责的态度来跟你沟通的,你这样爱答不理的不合适吧?”
宋熙临的面色不改,语调冷冷:“私闯民宅就合适了?”
裴星铭:“……”
望着宋熙临那双不近人情的眼睛,裴星铭终于意识到了,眼前这家伙压根儿就不是那种愿意和你好好沟通的人,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人情世故和虚与委蛇,他也懒得和你掰扯那么多,不分青红皂白直接拒人于千里之外。
总结来说就是:不知好歹。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啊?
“随你便吧。”裴星铭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