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朊刚来谢家时认生,除了谢老太,和谁说话都胆怯三分,后来不知怎地就爱粘着他,不过,也是怕的。谢容屿把猫盆倒满,接着去猫砂盆里清理沈梨梨的粪便,沈梨梨估计也知道自己拉得多,围着他的腿打转喵喵叫,颇有讨好意味,谢容屿中指曲起,轻弹了弹它的脑袋。
谢容屿洗过澡从浴室出来,乌发随意捋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灰色睡衣的领口微微敞开,锁骨半露,冷白面容上残余着水的湿润感。
他径直走进衣帽间。
谢容屿视线扫视一圈,从衬衣到西裤,手表,袖扣,最终落在领带。
他沉了沉呼吸。
难得打开百度引擎,搜索:第一次和女朋友约会应该穿什么衣服?
【??作者有话说】
哎呦呦女朋友~
065
◎留下了嫣红的唇印。◎
沈朊早上起来后, 嗓子里像吞了刀片。
她咽口水都疼,更别说说话了,难听, 润了两口温水才勉强好了一些。
间或伴随着咳嗽。
时逢周末,沈朊的咳嗽惊醒了李冰雪她们, 高恬撑起上半身望向她。
“加重了。”她担忧道:“我陪你去医务室。”
沈朊也挺郁闷, “不好意思,吵醒你们了。”她扫了眼其他床位, 钱乐乐应该是去图书馆了,郑晴昨晚没有回来, 赵黛的行踪一直是个谜。
李冰雪揉了揉困倦的眼, “没事。”
沈朊想到下午和谢容屿的约会,到时候她用这副嗓子说话多煞风景。
半小时后, 她们出发去医务室。
医务室里挤着不少人, 大多数都在咳嗽, 医生在里面忙得焦头烂额。
沈朊正了正口罩, “回去吧。”
她不喜欢闻消毒水的味道, 退了出去, 高恬提议去附近的诊所,沈朊拗不过她们。从诊所出来, 沈朊手里提了一袋药, 感觉能够当饭吃了。
天文社的社长在群里催合唱的进度, 最终他选择了《海阔天空》这首很有情怀的歌曲。沈朊对粤语不通,跟着唱了几遍才有了那么点意思。
“他真积极。”李冰雪也看到群消息, “学生会怎么没毙掉这个节目?”
沈朊星眸弯了弯, “谁知道。”
她们顺道去食堂吃了早饭, 沈朊吃得最清淡, 结束后她去小卖部买热饮,结账时看到从前门进来的陆宴。他斜背着羽毛球拍,应该是刚打过球,穿着单薄,额前碎发微潮,呼吸带着轻喘,腕间套着白色护腕。
陆宴一眼看见她,直直走向她,“好巧。”
沈朊看到他就想起李冰雪她们说得事,挺抱歉,点头道,“嗯,好巧。”
她一出声,嗓子就暴露了。
陆宴皱眉,“生病了?”
“感冒了,嗓子不舒服。”沈朊眼睛微弯,纤长的睫毛上下轻合,她指了指小卖部靠近食堂的这个里门,“我朋友在等我,我先过去了。”
“……好。”陆宴眼底落满失落,忽而拦住她,“等等!我有话要说。”
陆宴抬起了右臂。
沈朊看清了他白色护腕内侧字母r。
陆宴见她停住,抬起的手臂缓缓垂落,“恋人做不成,可以做朋友吗?”
沈朊惊得抬眼。
她对陆宴尴尬归尴尬,但毕竟是同社的社友,总有碰面的时候,该有的必要交流无法避免。沈朊不知道他特意说得意思,没有驳了他的意。
回去路上,沈朊指了指自己的嗓子,直接堵了李冰雪的八卦之心,到了宿舍,沈朊又吃了轮药,爬上床,想着睡醒就好了。沈朊定了一点半的闹铃,望着白色的房顶,祈祷着病走、病走,她要去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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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朊感觉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她久违地梦见了爸爸妈妈和外婆,他们一家四口围坐在桌子前,桌上的菜热气腾腾的,都是她喜欢吃得菜,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脸。忽然那笑脸变得可怖,被血色淹没,急救声、警笛声响彻在她的耳边。
滴滴滴——
沈朊猛地睁开眼。
她喘着粗气望着洁白的房顶,耳边是刺入耳中的闹铃声,恍如梦境。
沈朊的胸腔不住震动。
她久久未回过神,闹铃声倏而被来电掩盖,沈朊慢吞吞的摸到了手机。
沈朊没看是谁,“喂。”
哑得不成调的音出来时,沈朊觉得不是自己在说话,对面沉稳的呼吸乱了几分,谢容屿清冷的嗓音裹挟急切,“你是不是感冒加重了?”
意识清晰认知到对面是谢容屿后,沈朊条件反射地用另一只手捂住话筒。她眨了眨眼,怎么睡一觉反而更严重了,那些药她都白吃了吗!
“说话!”
谢容屿见她沉默,声色厉了,顿了顿,又道,“别说话。我已经到了。”
才、才一点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