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恬走后,路柚一屁股坐在床边,“她说得陆宴不会是我想得那个吧。”
“应该就是。”
“……操!沈软软你可以啊,什么时候认识陆宴了?”路柚来了兴趣。
沈朊脑壳疼,“不认识。”
“不认识人抱着你来医务室?”路柚不信,沈朊苍白的脸色红润了些,她没回答,抬头看,水快挂完了,她示意路柚,“帮我喊医生过来。”
路柚抬头看,“再等等。”
沈朊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知道她对陆宴很感兴趣,但她确实和陆宴不认识,可能只是他喜欢乐于助人。几分钟后,路柚起身去外间喊医生,沈朊拿起桌上的手机查看,除了垃圾短信和电话,没有她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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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朊回到宿舍快八点了。
她的精气神好了许多,思考着要不要用这个契机联系谢容屿,想法一出,她立刻否决了。不过她的口红计策已经夭折了,除了这个也没有其他的理由给他打电话,也不能次次借谢老太的嘴去知道他的一些事。
沈朊想了片刻,还是打开了手机。
宿舍里太安静了,她起身出去,谢容屿的电话她烂熟于心,拨打过后整颗心都悬得老高。沈朊抓紧了窗户,圆润指腹泛白,后背沁出凉意。
不知过了多久。
谢容屿低沉磁性的嗓音通过话筒传递,“沈朊。”
沈朊紧张的心情达到了最高点,指腹收紧,红唇正欲张开时,蓦然听到对面女人的声音,温柔的,“谢先生,麻烦你将我放在前面就可以。”
是将青溪的声音。
沈朊不会听错,她心骤然冷却。
“好。”谢容屿应她的声,沈朊抿了抿唇,挂了电话,眼眶瞬间红了。
沈朊站在窗前没有动。
高恬从宿舍里出来喊了她一声,“你刚从医务室出来,别搁那吹风了。”
“嗯。”
沈朊应声,手机猝然响起。
她低头看,谢容屿竟然打了过来,沈朊却没勇气接,时间似静止了许久。
谢容屿并没有挂断。
高恬见她脸色不对,想拉她,又听到她手机响了,什么也没说退了回去。
沈朊最终选择了接听。
对面的呼吸声近在耳边,沈朊低低喊道,“二哥。”
“嗯。”谢容屿将车停靠在路边,修长如玉的手轻搭着方向盘,“怎么了?”
“……没事。”
窗外清凌凌的月光映入沈朊眼底,她这厢沉默,谢容屿问,“想家了?”
沈朊摇头,但回得是嗯。
谢容屿耳边是她略低的音,听着有气无力,还掺杂了些可怜兮兮,他指尖轻敲方向盘,侧转头,悬挂在天上的月亮缺了一角,光也暗了些。
“那二哥去接你?”他问。
沈朊并不想回去,她本来想告知的话也不想说了,只想结束这通电话。
可是,她脱口而出的却是,“二哥,刚才是、青溪姐姐在跟你说话吗?”
谢容屿指尖顿住,“是。”
“你们——”在一起了,这话沈朊问不出来。她吸了吸鼻子,“没事了,我就是好奇问问。”
谢容屿喉结滚了滚,倒车镜里映出他的眉眼,不似和将青溪相处时的冷淡,和沈朊聊天意外地放松。沈朊心情糟糕透了,“很晚了,再见。”
接着,便是嘟嘟声。
谢容屿愣神几秒,上大学有脾气了,随意挂电话,今晚挂她两次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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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朊挂完后,心绪不平。
她没有进宿舍,而是下了楼,外面的空气比里面清凉舒适,她烦闷的心情稍微缓和。沈朊住得这栋楼虽然都是新生,但谈恋爱的不少。
沈朊看到好几对宿舍门口依依不舍的情侣,她尴尬的避开眼,不远处的食堂灯火通明。晚上这里没什么吃得,除了小卖部,还有打球的。
桌子合并到一处。
沈朊听李冰雪说是学校羽毛球社的,晚上会用食堂做训练场地,她打算去买瓶水,最好是凉水,让她清醒点。沈朊进去后,羽毛球社的社员正如火如荼的打球,她多看了眼,收回眼时蓦然看到一道熟悉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