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极了。被这双眼睛看着,谢容屿坦然的目光移了寸,望向了谢老太,“我看您昨晚实在难受,今日饭又吃得少,就自作主张把软软接了回来,明天一早我送她回去,不耽误上课。”
沈朊听后关心谢老太的身体,“不吃饭怎么行,让陈姨给您准备夜宵。”
“不用。”谢老太摆手,握着沈朊的手,“你也累了,先上楼去洗漱。”
在店里吃饭确实吃出了汗,沈朊闻了闻,轻微的肥牛米线味,她听话上楼,打算洗完下来陪谢老太。沈朊转身上楼时,谢容屿眸光被牵过去,竖高的马尾微微晃动,散发着青春洋溢的气息,谢老太忽然感叹:
“这养习惯了还真离不开,以后小朊长大了,结婚了,可怎么办啊。”
“老太太,可以招女婿。”
……
谢容屿听着他们的话,暗想想得太远,他随之上楼,进屋径直进了浴室。
衬衫上皆是肥牛米线味。
-
隔日,沈朊七点到达宿舍之后,引来了高恬和李冰雪的围堵,追问谢容屿。
“我哥哥。”
沈朊囫囵解释。
李冰雪捧着她的脸,脑子里回想昨晚的惊鸿一瞥,“你和他长的不像。”
高恬挤眉道,“情哥哥吧。”
“不是!”沈朊俏脸通红,睫毛眨啊眨的厉害,“别乱说,真的是——”
嘭!
重重的一声。
是赵黛将手机丢桌上的声音,她眉毛紧皱着,不耐地眼神扫过她们仨。
看着很不好惹。
郑晴冲她们眨眼,示意门外,沈朊的军训服也换好了,四人前后出去。
“别理她,昨晚回来就这臭表情,活像我们欠她百八十万。”高恬道。
沈朊本也不想理。
上午的军训开始,照旧是老三样,不过今天开始唱歌了,整个操场都是“这力量是钢”或是“咱当兵的人”。教官本来让她们自己唱,结果隔壁方队的教官喊着一二三的节拍把队喊到了她们对面,开始飚歌。
沈朊和高恬对视,苦哈哈的。
嗓子都要冒烟了,教官的好胜心上来了,“唱大声点,赢了他们早点下课。”
这句话无疑是雪中送炭,沈朊觉得耳膜都要震掉了,高恬格外卖力,扯着嗓子喊。成功赢了后,沈朊咳嗽发不出音,拧开水猛灌好几口。
“走,吃饭去。”高恬哑着音。
李冰雪听了后哈哈无声大笑,高恬追着她打,郑晴过来一人给了一颗润喉糖。
薄荷味的,清凉凉。
高恬含着糖问,“你真神了,竟然准备了润喉糖。”
“不是,我没有。”郑晴笑着说,“是我男朋友中途给我送过来的。”
“他对你真好。”
“有时间让他请你们吃饭。”
沈朊吃糖不喜欢含着,直接咬碎了吃进去,意识到是润喉的,她又朝郑晴要了一颗。因她们结束的早,加上还没到下课时间,食堂的人不多,她们找了离空调近的位置,吃完,李冰雪拉着沈朊去小卖部买水。
昨天喝得常温,今天不想喝了。
沈朊站在冰柜前看着里面的各色饮料和矿泉水,从上看到下,在中间层看到了自己喜欢喝得一款椰汁。她抬手要拉柜门,蓦然身侧暗了暗。
清爽的皂角香钻入鼻尖,沈朊侧转头,有人比她先拉开了冰柜门,拿了最上层的矿泉水。对方没有关冰柜门,只是松了手去柜台结账。
沈朊觉得他有点眼熟。
李冰雪突然闪现在她身边,十分激动,“啊啊啊陆宴!你看到了吗?!”
原来是他。
沈朊探手拿出自己想喝的,扫了眼柜台方向,似乎是扫码机出了问题,他站在原地。对面是店里的烟柜,里层是玻璃镜面,能照清人,沈朊猝不及防对上一双寡淡的凤眼,她惊了瞬,假装无意地转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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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容屿开了半小时的会,结束时接到谢老太的电话,无非是让他联系将青溪。
他撂下文件,捏了捏眉心。
落地窗外的阳光正盛,谢容屿早上听说沈朊要军训,这么大的太阳受得住吗?念及此,他不禁笑了笑,呼叫王助进来,不一会儿,王助拿着他要的东西进来,放下后,王助从衬衫口袋里掏出一管黑色口红。
“谢总。”他说:“这是司机从您车里副驾上找到的,给您拿上来了。”
谢容屿看清,“我车上?”
“是的。”王助是有听说谢容屿和将家二小姐在接触,但也不敢贸然下定论。
谢容屿接过看了看。
王助随后出了办公室,谢容屿拿着这管口红,薄唇轻扬,手机响了一声,他打开,竟是将青溪。他唇角平直,指腹摩挲着口红管,眼底失了温度。
将青溪:[谢先生,有空吃饭吗?]
谢容屿打开腿侧的抽屉,将口红放了进去,简单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