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索额图府上,只有他见过那几人。
魏珠儿在门口等将近一个时辰,弘昱抱着胤禛的脖子问,“我们在这儿干么?四叔,咱们什么时候回家,弘昱饿了。”
胤禛冲小安子道,“去买两个包子。”
小安子常跟他出来,知道这一带哪家的包子最好吃。抱着四个大肉包子急匆匆跑回来,还没到胤禛跟前看到魏珠儿冲这边挥手,安公公好激动,包子差点甩出去。
胤禛伸手夺过来,把纸袋递给弘昱,抬腿朝安公公屁股上一脚,“带着弘昱离远点,别耽误爷办事。”
弘昱拿出一个递给他叔,乖乖的让小安子抱着。弘昱就坐在他胳膊上,看着他叔一手纸扇一手大肉包子,咬一口,手里的扇子一开一合两下,身子晃三晃,“四叔干么呢?看着好好玩儿啊。”
“小声点,大事。”小安子怕待会儿乱起来,和两名侍卫留在茶棚这边,由六名侍卫随四阿哥往玉石店的方向走。
眼看着快走到跟前,魏珠儿躲在人群中冲胤禛挥手递眼色。
手里的最后一口包子塞进嘴巴里,胤禛接过鸟笼直冲魏珠儿示意的那几人走去。快走到人家跟前,胤禛低下头直冲冲朝人身上撞。
他走路装作不长眼,而他那么的大人在跟前,人家能看得见啊。下意识往旁边一步,胤禛手里的鸟笼冲着对方的腿,“啪嗒”一下,鸟笼摔在地上,里面的画眉惊得不断拍打着翅膀,试图冲出来。
“碰瓷!”小安子旁边的人惊呼一声。
胤禛长相出众,走路不外八字,端坐在茶棚里,那就是一安静的美男子啊。无论过往行人还是在茶棚里喝茶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他一眼。何况怀里有个米分雕玉琢的小童子,周身八名护卫,这么引人注目,以致于好多双眼睛一直粘着他。
小安子扭头找说话的人,而说话的人此时捂住嘴巴。
瞧对方那身衣裳,还有那镶金边的鸟笼,见鬼的碰瓷!一定是对面那几人惹到这位爷,人家带着家丁来堵他们。这个想法刚在脑袋里过一遍,胤禛就抬起胳膊,站在他面前的人一下子摔个四肢朝天。
他的同伴伸胳膊卷袖子,六名侍卫往胤禛身边一站,“想干么?打架!”说着亮出剑。
几位败掉上千两银子,连指甲盖那么大的玉石都没赌到的人心情不好,然而看见刀,瞬间回过神,能带刀出街的人,起码也是名红带子,心里就有点怯,“没有,没有的事。”
这可不是胤禛想看到的,抬脚踢一下地上的人,厉声道,“把爷的鸟笼子拿起来,快点!”
是可忍孰不可忍!然而形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这位爷,我帮你捡起来。”其中一个比较机灵的人说。
胤禛冲他“呸”一声,“你算个什么东西?爷要你捡了么?”指着坐在地上的人,“就说你,快点,惹急了爷,爷让你吃不着兜着走!”
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这几位可是太子母族的人。宰相府的丫鬟还能配七品的官,这几人的祖辈都跟老相爷索尼走南闯北,有的还上过战场。虽为家奴,赫舍里皇后在世时,见着他们家的祖辈也会给个笑脸。
几人再也忍不住,管他是谁,从地上爬起来那人指着胤禛,“你他娘什么东西?敢让爷吃不了兜着走,知道爷是谁——”
最后一个字没出来,侍卫抬腿一脚,那人又摔一个四肢朝天。和他一起鬼混的几人脑袋一抽,不管对方有刀还是剑,冲着胤禛就挥拳。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着拳头要砸到四阿哥脸上,顺天府衙役一人一脚,连着扑通三声,转眼间,地上躺四个人!
衙役身子一转,围观群众不禁替胤禛哀悼,眼中闪过丝丝同情,惹谁不好非得惹赫舍里家的家奴,赫舍里氏是他能惹的!?
群众们认识整日里在这边混的那几人,就当他们以为衙役会各打四十大板,却听到,“爷,您没事吧?”
众人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什么情况?
胤禛高傲道,“爷没事,爷的鸟有事!”
衙役狗腿的捡起鸟笼,看到里面的画眉鸟横冲直撞,如果继续扑打,撞不死它也得撞晕它。衙役见鸟笼那么精致,很想问四阿哥此鸟是不是来自大内。
“爷您说怎么办?”衙役狗腿的问,“是把他们关起来还是?”
地上四人一时懵逼,这人什么来头?
“关起来有什么用?”胤禛的声音再次响起,“瞧瞧我的画眉被吓得,瞧瞧我的鸟笼被摔的,它们指不定得多疼。”
六名侍卫扭过脸,装作不认识四阿哥。而胤禛还没说完,“关就算了,怎么也得给画眉和鸟笼一点精神赔偿。”
“所以?”衙役憋得脸通红,却不敢笑出来。围观群众可不管这些,他们被四阿哥逗得直乐。到了这时候,是个人都知道胤禛一行故意找茬。
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叫着,“赔钱,赔钱,赔钱给画眉和鸟笼看大夫!”
“咳!”胤禛差点笑出来,“爷不要多,十万两!”
“你咋不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