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道:“大将军并非不明事理之人,意外非常人能预料,大将军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即便心疼女儿,也不曾迁怒什么人。”
苏皇后又吃了颗定心丸,长长地松了口气。
“长姐,昨日我去陆府拜访了伯父,他看着心情尚佳,”苏翊昙突然开口,“长姐不必忧心,陆家那边一切有我。”
苏皇后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心里嘟囔了句昨日你不是才来跟我抱怨,陆家人对你爱答不理吗?
怎么此时又说这种谎话?
薛执挑了下眉,“苏公子昨日去陆府了?”
苏翊昙直视男人略带兴味的目光,“是,我昨日才去了。”
停了下,攥紧拳,像是给自己底气,又道:“我每日都会去陆府坐坐,看看她好不好。”
这个她,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薛执突然想起前几次他们碰面,每次苏翊昙都如这般,在他面前跟说,他们之间是青梅竹马,亲密无间。
他从前未曾把苏翊昙放在心上,如今也是。
薛执笑着点头,“看来公子与陆姑娘的喜事将近了?”
苏翊昙脸色一僵,绷紧下颌,抿着嘴不说话了。
苏皇后越听越晕,赶紧打住这个话题,“没有的事儿,殿下想多了。”
“哦?不是吗?那是本王误会二位的关系了,抱歉。”
薛执嘴角噙着笑,明明再正常再温和不过,可落在苏翊昙的眼中,那分明就像极了挑衅与嘲讽。
宣王这是何意?是在笑话他根本就是呈口舌之快,打肿脸充胖子吗?误会?没有误会!
苏翊昙头脑一热,脱口而出:“她早晚都是要嫁给我的,殿下这么说倒也不是误会!”
薛执愣了下,很快面露歉意,“好吧,本王终究是说错话,公子莫要介怀。”
伸手难打笑脸人,苏翊昙此时此刻深切感受到了宣王的圆滑与难缠。
他笑眼弯弯,可眼底究竟有多少真情呢?
苏翊昙觉得一分都没有。
“光说我了,还未听说殿下娶王妃呢。”苏翊昙道,“我比殿下还小两岁,都到了娶妻的年纪,殿下也该多考虑考虑自己的事。”
是该考虑自己的事了。
薛执笑道:“多谢公子关心,本王一定多想想。”
只不过他若是多想想,那有的人只怕就要更头疼了吧。
苏翊昙:“……”
薛执没错过苏翊昙难得露出的窘迫之态,他一反常态,并未体谅对方的情绪,而是趁机继续用话刺他:
“公子所说的娶妻,难不成是镇南大将军的女儿吗?”
这话一出,皇后脸色变了。她转头瞪了一眼弟弟,又对宣王道:“殿下莫要乱猜,八字还没一撇呢。”
薛执也有些后悔,只怪自己一时没忍住。
他不该在这里和人起冲突。
涉及到陆夕眠的事,他实在难以冷静如常。
好在皇后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他顺势与二人道别,出宫去了。
人走后,皇后不满地看着苏翊昙。
“你对宣王乱说那些做什么?没个定数的事情你就同外人说?”
苏翊昙为自己辩解道:“谁说没定数?长姐,是你要我接近陆夕眠的。”
“我是想着咱们两家能结成亲家最好,但这不是被陆家给拒了吗?”苏皇后早先就不曾瞒过他,“上回陛下跟大将军提过亲事,可那陆绥铮用他女儿的伤来堵人嘴,陛下都没来得及提你的名字。”
“你现在说这些话,不怕惹着大将军吗?”
苏翊昙就是忍不住在宣王面前宣告主权,因为他一直很害怕陆夕眠会对薛执动心。
若是换任何一个男子,他都不会这般冲动。
他如此莽撞,再三按捺不住性子挑衅,只是想试探宣王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