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
她真是太喜欢看陆夕眠吃瘪了。
正暗自痛快着,坐在上首位的男人却突然缓声开口:
“哪位是陆姑娘?”
陆夕眠听不清,没有应答。
陆明鸢下意识站了起来,羞涩道:“殿下,您叫我吗?”
男人那双蛊人的狐狸眸里漾出温柔笑意,如春风拂面,叫人春心萌动。可说出来的话却给人浇了一盆冷水。
“抱歉,本王表达有误,是镇南大将军陆绥铮的女儿,可在?”
陆明鸢的脸色顿时难看,指尖狠狠掐住帕子。
在外人眼里,陆府是大将军府,陆姑娘理所当然指代陆夕眠,与她陆明鸢无关。
众人的视线倏地都落在角落里那个脸色苍白的少女身上。
冬竹轻轻推了推她,她茫然抬头。冬竹眼神示意,她才转头望去。
对上了男人沉静深邃的笑眼。
“你是陆大将军的女儿吗?”薛执笑着冲她招手,“近前来。”
她不动。
薛执无奈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朝她走来。
站定在身前,特意侧身,偏向她的左耳。
“本王受皇后所托,本该亲自将姑娘送回府上,只可惜公务缠身,只得派了得力部下送你回来。”
“令牌可收到了?”
陆夕眠听不太懂他在说什么,但隐约也清楚,他在帮她圆谎。
“嗯……”她下意识便想掏出来。
男人却笑着摆手,隔着衣袖,短暂地触碰了一下她的手臂,往下压了压,克制守礼,“贵重物品还需收好,莫要随意拿给人看。”
孙氏忍不住插嘴:“那不是皇后娘娘给的令牌吗?”
怎么宣王还问收到没收到这种话呢?
“那是本王叫人拿给陆姑娘的,答应了皇后娘娘的事,本王总要做到。”
答应了皇后什么,他没说,留给旁人去想。
多余的话没做解释,也不必解释。
薛执进屋来,主要都在同陆夕眠讲话,他问一句,她或是点头摇头。
关于大房的人问陆--------------/依一y?华/明灏的事,他一概没理。
他这一趟为谁而来,显而易见。
大房的人脸色都不太好看,陆明鸢面上的妒色几乎要藏不住。
“顺路来探望,见你无碍,本王也好回宫复命。姑娘方才替家人所问之事,本王只能说,一切皆按司法律条的程序走,该回来时,会回来的。”
薛执的目光淡淡落在她干涸的唇上,笑意温和,“时辰尚早,回去好好休息吧。”
宣王离开后,厅中一片寂静。
气氛压抑,无人开口。
过了会,陆夕眠起身追了出去。
她赶到门口时,宣王刚上了马车。
“殿下!”她站在车下呼喊。
薛执挑帘向外望,“还有事?”
“今日也谢谢你。”她真诚道。
“只是举手之劳。”薛执淡笑道,“那令牌本就是出自御司台,若有人在皇后面前提起,你今日之言便不攻自破。”
陆夕眠没想过这点,她沉默了会,“可是我同她们说,我不认识卫大人,更不认识您。”
既然不认识,有令牌才显得奇怪吧。
薛执颔首,他们今日看上去确实是初次见面的样子。若是往常,他不会去配合演这样一出漏洞百出的戏。
但……或许他近日太闲吧,竟会依着她胡编的话往下接。
“昨日我们在金宁宫遇上,本王还同你说过话,这么撒谎,不怕人揭穿吗?”
陆夕眠脸有些红,“我不常撒谎的,只是不想告诉他们实情。”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