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女儿的目光愈发怜惜。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穿着墨色绣金锦袍的景翊迈步而入,打破了室内这番沉默。
阮夫人没想到话题之人突然造访,有些尴尬地站起了身。
景翊也没想到阮夫人在,男人微微颔首,对她沉声唤了一声“母亲”。
阮夫人听闻他这一声轻唤,却是神色微微一愣,她目光复杂地看向面前身形颀长的男人,想起五年前两家决意成亲之时,她看这个准女婿也是十分满意的。
那时候她就觉得景翊无论是家世,容貌还是人品性格都十分完美,挑不出一丝差错,对待女儿的态度也十分疼爱敬重,算得上是个难得的好男人。
可她却是没想到,他私下里竟是有这种问题。
如今阮夫人再看向他的眼神,瞬间就变得有些微妙了。
难怪他对女儿百依百顺,原来是有所亏欠;难怪他房中再无姬妾,原来是没有多余的精力。
可惜如今知道得太迟,二人夫妻已过五载,哪里还有反悔的余地?
阮夫人微微叹一口气,女儿还年轻,尚且不懂此事的重要性,眼下也只能她这个做母亲的操操心了。
于是,她便拉着景翊嘘寒问暖开始关切,并未提及此事,只是旁敲侧击,问到“以前在战场上身子可有亏损”、“近日是否觉得疲惫劳累”,甚至是“身上可曾患有隐疾”……
直到待到阮夫人离开后,景翊脸色沉得厉害,憋着一肚子的疑惑与不对劲,问道:“母亲这是怎么了?”
阮清莞早就忍不住了,捂着肚子在床上狂笑:“母亲可能是……觉得你不太行吧……”
景翊闻言一滞,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很难看,他一把将躲闪的女子捞回身旁,小猫似的逗弄她:“哦?那你说我行不行?”
粗粝的大掌流连中又激起层层战栗,阮清莞被他挠得咯咯直笑,连连求饶:“你行、你最行了……”
男人这才放过了她。
若说昨晚,他的确没有尽兴,只是稍稍释放了一回,到底是顾及着女孩的身心,不敢对她太放纵。
没人知道他其实也憋得慌,像面对一顿珍馐美馔却只能浅尝一口的不舍。
可他知道她的症结所在,因此也必须格外耐心,他们有着那么多的朝朝暮暮,来日方长,确实不必急在这一时。
——
阮清莞稍稍休息到午后,想着母亲此次登门的用意,还是忍住些许的不适,稍作打扮后出门了。
自重生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去过风月楼,如今重新踏入此地,想起自己上一世的任性糊涂,果然是觉得恍若隔世。
白日里的风月楼,反而归于沉寂,阮清莞在楼下问过了掌柜的,轻车熟路地往二楼厢房走。
走廊深处的房间,阮清莞刚行至门前,就闻到一股极其浓烈的酒味,她忍不住皱了皱眉,拧起了鼻子,推开房门果然看见阮浮舟醉倒在里面。
“哥哥,你怎么喝这么多?”阮清莞慌忙进去,将醉倒的兄长扶起来。
阮浮舟宿醉过后双颊呈现一种异常的红,睁大迷蒙的双眼看见来人后,眸色暗下来:“妹妹,你怎么来了……”
他想尽力在妹妹面前强撑起身子,然而醉酒的虚软却让他无能为力。
阮清莞瞧见他这副样子,心中涌起一股酸涩,她忍不住在他面前提高嗓音:“你知道爹娘有多担心你吗?”
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场考试让他消沉成这样,如今距离秋闱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他还是这样沉溺于失败中走不出来。
阮浮舟听出她口中的失望,垂下了眸色:“清莞,对不起……”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你自己。”阮清莞正色道:“你想想自己寒窗苦读了十几年,就这么轻易被打倒了,你对得起自己曾经付出的努力吗?”
阮浮舟只是垂着眼眸,并不作声。
阮清莞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凑到他身旁,换了种语气对他小声道:“哥,我还发现了一个问题……”
“这次科考的状元,我瞧着似乎不大对劲,可具体是哪里不太对劲,我又说不上来,总觉得他并不是货真价实的……似乎和太子有些关系……”
阮清莞其实至今也没有什么证据,可她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在阮浮舟面前说起这事,也是希望能激起他几分斗志,让他不要一味沉溺于失败。
“哥哥,若不然,你我一起查查此事可好?”阮清莞定定地看着他。
可阮浮舟并没有像她想的那般打起精神,反而眸色冷淡下来,沉着嗓音打断她:“清莞,这事以后你不许再掺合了。”
“为什么?”阮清莞闻言睁大眼睛:“你难道就不想搞清楚事实真相吗?”
阮浮舟回答她的只有沉默。
阮清莞等了半晌都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回答,一时间也生了气,站起身来冷冷地看着他:“哥哥,你太让我失望了。”
说着她便一转身,大步迈出了厢